經理室的隔音很好,完全聽不到門外的喧囂。
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背對著門口,手上夾著一直雪茄。
“三哥,龍川客棧的麗姐來了!”方劍對著老板椅上的背影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諂媚。
老板椅慢慢轉動,椅子上坐著的男人轉過身來。
三哥四十來歲,微微有些發福,塌鼻梁,一雙不大的眼睛卻顯得炯炯有神。
他的目光掃過姝雲的臉,眸子微微亮了亮。
“三哥,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妹妹,歌唱得好,今兒我給帶來了。”姝麗將姝雲推到自己麵前。
“看起來倒是個好苗子,但你知道,我這裡可不養閒人,這樣吧,你先讓方劍帶她去化妝間換身衣服,上台唱首歌咱們再談。”
三哥臉上沒什麼表情,漫不經心的說著,隨手拿起一把小金剪子,將雪茄剪滅了。
“誒,我這就讓她去,三哥您一準兒不會失望的!”姝麗說著,朝方劍道:“劍哥,那就麻煩你了!”
“走著吧!”方劍看了一眼姝雲,淡淡說了聲,轉身率先朝門外走去。
“方劍,給這丫頭打扮得清純點,妝容淡些!”
三人剛轉身要出去,三哥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方劍聞言,忙應聲道:“好,好嘞!”
扭頭看向姝麗姐妹倆,目光再次在姝雲臉上轉了一圈才道:“走吧!”
口氣比之前明顯多了幾分客氣。
走出三哥辦公室,姝雲拉住姝麗的手眼巴巴的望著她道:“姐,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唱歌,我們走吧,要不我在客棧當個灑掃的清潔工也行,要不我去客棧後廚幫忙洗碗也行。”
“你傻不傻,多少姑娘擠破頭想進龍川歌舞廳唱歌還進不來呢!清潔工和洗碗妹能掙幾個錢?
傻妹妹,我們也就這麼兩年好日子過了,等滿了二十,回到村裡又得過上暗無天日的扒土生活,說不得以後還得找個糙漢子嫁了,天天麵朝黃土背朝天,打孩子罵狗的,你說若是不在這幾年將能見的世麵都見了,能享的福都享了,能玩都給玩遍了,怎麼對得起我們來了這世上走一遭?”姝麗瞟著姝雲的俏臉說。
姝雲飛快的抬眼望了姐姐一眼道:“姐,其實農村挺好的,也沒你說的那麼暗無天日。”
“怎麼不是暗無天日了?”姝麗聲音拔高,有些激動起來,“姝雲,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跟你說的,咱媽還等著咱倆掙大錢回去給她治病呢,你若真不想留在這裡,我就也不想著等二十回去了,能掙多少錢算多少錢,哪一天死在外麵了也算是我命苦,誰讓咱媽老病著呢,我也不能眼睜睜乾看著自己的老娘等著被病痛磨死還沒錢治!”
說著姝麗眼圈開始微微發紅。
“姐,姐你彆說這些,我都聽你的,留在這裡唱歌!”一見姝麗要哭了,姝雲忙拉著姐姐的手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