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空有白夭的內力,卻不知怎麼用,從我們還沒進城起就聽郝敬德一直在小聲跟他念叨著一些口訣,可惜真到用的時候他卻一句也沒記住。
他隻憑著一股蠻力用雙手死死架住石人俑揮砍下來的石斧,連若薇在一邊用軍用匕首使勁戳那石人俑的身體,可惜連若薇不過剛進黃階,力道完全不夠,匕首隻在石人俑身上劃出一串串火花,卻並不見絲毫裂縫。
我正要動手去幫冬子和連若薇,離我不遠的一片蒿草叢突然劇烈的晃動,一具兩米多高的石人俑從草叢中站了起來,雙手掄起巨斧就朝我頭上砍來。
因為距離很近,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石人俑竟是從蒿草叢下的土裡冒出來的。
驚訝之餘我飛快轉動手中的百辟龍鱗,提起躍起,直插向石人俑的脖頸處。
直覺告訴我,隻有見到石人俑的血,它才算是真正的死透了。
又是“叮”的一聲輕響,龍鱗匕首沒入石人俑的脖頸,與此同時,我仿佛聽到了“吱”的一聲若有若無尖利的怪叫。
聲音竟是從石人俑體內傳出來的。
我順手拔出百辟龍鱗,鮮血從白辟龍鱗紮出的洞眼裡冒了出來,沾到我的手上,溫熱,且隱隱帶著一股似曾相識的惡臭。
並不是屍臭。
石人俑頓住動作兩秒後轟然倒地摔成一堆碎石,我跨出一步想要去仔細看那石人俑出血的原由。
然而情況並不容我多想。
我低頭的瞬間,眼角的餘光瞥見越來越多的石人俑從我們周圍的蒿草叢中站了起來。
白夭、郝敬德和陸逍鴻眼看著已經自顧不暇。
冬子依舊跟那隻石人俑角力,連若薇身側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隻石人俑,雙手高舉的石斧眼看著就要落在連若薇頭上。
“若薇小心!”
我出聲提醒,正要轉身幫忙,身側的蒿草叢傳來簌簌聲響,又一隻石人俑從地下鑽了出來,肩膀上還掛著一小塊泥土。
石人俑出土的速度很快,不過一瞬間就已經站了起來,緩緩朝我舉起了巨大的石斧。
我已經無法分身去幫連若薇和冬子了,否則石人俑手上的巨斧就會落在我自己的頭上。
好在我的提醒讓冬子注意到了連若薇的危險處境,他“嘿”的一聲低吼,竟將那隻巨大的石人俑推翻出去摔得粉碎,石人俑的雙臂和石斧也在石人俑倒地前“哢喳”一聲脆響,被冬子生生折斷成數截。
白夭說冬子傻還真不算埋汰他,我們都是用刀具去砍石人俑,這個傻子竟為了擋住石人俑揮砍下來的石斧,將一早就拿出來的驅魔刀插回了腰間。
赤手空拳將一隻石人俑生生推倒後,冬子如同戰神附體一般,躍起一丈來高,掄起拳頭就朝砍向連若薇的石人俑頭上砸去。
想到那石人俑的堅硬程度,看著就替他覺得手疼。
“哢嚓”一聲石頭碎裂的聲音,石人俑的腦袋竟被冬子一拳砸成碎塊,碎石塊落地,原本該是石人俑腦袋的地方竟露出另一個黃色毛茸茸的尖細腦袋來。
尖嘴三角臉,竟是一隻黃皮子!
那隻黃皮子愣了一瞬,飛快的往石人俑的脖子裡縮去。
“我去NMD,果然是那個瘸子搗的鬼!”冬子憤怒的吼了一聲,伸手一掏,動作迅速的揪住那隻黃皮子尖細的腦袋,將它從石人俑的脖頸裡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