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正常的兩名僧人默默從地上撿起銅棍,朝我們藏身的方向鞠了一躬,轉身若無其事的繼續在門口走來走去。
“我們進去吧!”陸逍鴻碰了碰我的胳膊道。
我“哦”了一聲,拉著十四的手,跟在陸逍鴻身後大搖大擺的朝監獄門口走去。
兩名僧人見我們過去,又鞠了一躬,其中一個人從身上摸出一張銀色的金屬卡片,在牆壁上貼了一下。
“茲啦”一聲,金屬門緩緩的開了。
等我們大搖大擺的抬腳走進去,金屬門又“茲啦”一聲在我們身後緩緩關上。
這是一座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監獄,燈光昏暗,中間一道走廊,兩側全是鐵柵欄圍成的牢室,站在走廊裡便能看見牢室裡頭關押著的犯人。
裡頭的人也能一眼看到我們。
這裡關押的並不是什麼妖魔鬼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裡的牢室雖然一間連著一間,但犯人卻寥寥無幾,走了老長一段時間,也不過才見到三四個而已。
且全是一些麵目醜陋猙獰,臉上和身上布滿累累傷痕和反噬的道人和術士。
大多全是修為在地階七八品左右的黑先生。
他們手腕和腳腕上帶著電子鐐銬,還有一圈金屬線從腰間伸出來。
那些人看到我們,大多也都坐在原處一動不動,陰毒的眼睛裡滿是打量和探究。
“這些都是害人無數的黑先生,他們身上的電子鐐銬能探測他們身上的真氣行走軌跡,但凡他們使用真氣,電子鐐銬就會發生小範圍爆炸。”陸逍鴻一邊走一邊輕聲對我科普道。
“肉佛陀那個人隻是怪癖有些多,其實跟岐山真人一樣並不是個壞人,若是有可能不遇上他最好,能不跟他動手,咱們儘量不要跟他動手。”陸逍鴻又輕聲對我說道。
我們繼續朝前走著。
“憶仇?”
走過一個牢室的時候,突然從牢室最暗處衝出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上衣的兜帽戴在腦袋上,隻露出一張溝壑縱橫如同被火燒過的臉。
他的眼睛是瞎的,眼珠子像是被人摳走了,隻剩下兩個黑漆漆的窟窿。
“憶仇,我知道是你回來了,讓他們放爸爸出去,放爸爸出去好不好,爸爸能想辦法複活你媽媽,對,還有你養父他們一家人的!”
男人將手一直手伸出柵欄外麵,對著我們的方向苦苦哀求著。
憶仇?這個名字聽起來好耳熟。
我突然想起來,在天師府大廳的時候,首席天師好像喊過那個短發女孩的名字,就是叫什麼憶仇。
當時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有人給自己的孩子取這麼個奇怪的名字。
沒想到,在這北冥監獄裡再次聽到有人喊這個名字,隻是不知道對象是不是那個女孩。
“你認錯人了!”
陸逍鴻涼聲說道,牽著我的手小心避開那人努力探出柵欄外的那隻手。
那人愣了愣,又偏頭聽了聽,沮喪的將手縮了回去,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