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她們上完晚自習回到寢室的時候,我正坐在床上凝神練氣,經過玄衣老人的事後,我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渺小了。
“胡靈,你不是肚子疼嗎?怎麼沒睡?好些了沒有?你這是在練瑜伽嗎?”劉洋充分散發著中央空調的溫暖。
我睜開眼睛,從床鋪上爬下來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嗯,坐著好像肚子就不疼了。”
從洗漱間出來,李洋又拉著我道:“早知道你就不用回寢室休息了,晚上江美麗沒來上課,教室裡可熱鬨了,大家都在說說陳珊珊的事,還說一定是因為袁小丹死得不甘心,所以來找陳珊珊討回公道!”
說著她歎了口氣道:“唉,袁小丹死得真可憐,原來這些事都是陳珊珊做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是她自己為了巴結諂媚陳珊珊,自願替她背這個黑鍋,能有這些事嗎?”萬紅插話道。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正望向我,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
好的友誼,應該就是心照不宣的互相欣賞吧,雖然我跟萬紅沒有勾肩搭背的親密,看起來關係也不如她和趙凡密切,可這份心照不宣卻讓人覺得無比溫暖。
李洋沉默了半晌又抬頭有些擔心的看向我問道:“胡靈,你說如果真像同學們說的那樣,是袁小丹不甘心回來了,那她會不會回來嚇唬我們?”
“你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我笑著看像她。
“沒有沒有,左老師當時讓我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以後,我就從來沒跟人提過這件事,更沒有說過她。”李洋連連擺手道。
“那你有什麼好害怕的?”我望著窗外說道:“如果真的是袁小丹回來做的,陳珊珊已經當眾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她的執念也就放下了,應該回重入輪回的。”
李洋點了點頭放下心,我正要走開,她突然又神經質的拉住我小聲道:“胡靈,他們都說陳珊珊吼江美麗滾開時的聲音特彆像袁小丹!”
“好了,彆老自己嚇唬自己,就算是她,現在也走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真不知道李洋長了那麼大的個子,怎麼會那麼膽小。
那天以後,陳珊珊沒再來上學,再後來,聽說她爸爸給她轉到省城去念高中了。
袁小丹和陳珊珊的故事在很長一段時間成為我們學校學生們的談資,江美麗還是我們的班主任,至於左劍秋,休課回來後留在了學校圖書館,我幾次周末去圖書館複習都遇到他,依舊儒雅可親,連之前一直蹙起的眉頭都舒展開來,讓我生出他更適合在圖書館工作的感覺。
就在我以為陳珊珊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的時候,我再次遇到了玄衣老人白先生。
那天正好是周末,我沒回家,從圖書館複習出來,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我伸了個懶腰,扭了扭坐得有些僵硬的身子,抬腳就要往寢室走去,一隻潔白羽毛的小鳥飛到我麵前。
白鳥在我麵前不停的煽動翅膀,小黑眼睛圓溜溜的,渾身散發著白色光暈。
我伸出手將小鳥握在手中,果然如我所想的一般,小白鳥變成了一紙小巧的紙鶴。
我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顧西文回來了?
帶著期待輕輕展開紙鶴,白紙上用小楷寫著“校門外左拐兩百米,請來時光甜品屋四號桌!”落款是白七。
白七?
我想了想,不記得自己認識一個叫白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