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黃紙鶴走著,不過二十多米的距離,小紙鶴在半空中旋轉了幾圈,忽然無火自燃起來,紙灰慢慢落在地上。
“就是這裡了,我們把你媽的屍骨挖出來吧,小心些,彆傷到他!”蕭寒說著,遞了一把小鐵鍬給我。
我將手裡捧著的紅布包輕輕放在地上,接過小鐵鍬。
這塊地方相對平整,土也並不是很硬,更幸運的是除了兩棵薔薇和野草,連灌木都沒長。
我和蕭寒小心的挖了二十來分鐘,露出一小塊還沒有完全的竹篾涼席碎片來。
蕭寒見狀,丟下手裡的鐵鍬,小心的用手扒拉著土。
見到涼席,我也明白過來,李建國和張翠芬因為怕被人發現,竟連一口薄棺都不給我媽,就用一張涼席給卷了草草埋在這裡。
心裡一痛,眼淚猛的衝出眼眶。
我也丟下手裡的鐵鍬,一邊流淚一邊學著蕭寒的樣子用手扒拉著土塊。
沒多久,我的手觸摸到一塊硬邦邦的東西,輕輕將麵上的土拂開,果然是一塊森白的骨頭。
蕭寒將另一方紅布鋪開放在地上,小心的將骨頭一塊塊慢慢放了上去。
望著一攤碎骨,我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撲在紅布上哭了起來。
心裡刀絞一般的疼。
不知哭了多久,蕭寒拍了拍我的肩膀,“囡囡,我們走吧,天快黑了,我們還得找個地方好好給你媽下葬呢!”
我抽噎著抬起頭,天色果然已經很暗了,不遠處的工地上也亮起了強光探照燈。
地上散亂著煙頭,應該是我哭的時候蕭寒抽的。
蕭寒的眼睛有些紅,他慢慢將屍骨包裹好,摟在懷裡,囑咐我捧好裹著土地的紅布包。
由於之前砍出了一條路,出去比進來容易很多,不過二十多分鐘,我們便重新回到了工地上。
那名包工頭見到我們,遠遠的迎了過來道:“你們終於出來了,我剛剛還擔心來著,打算讓人進去幫你們呢!”
“事情都辦好了,以後你們這裡的車和挖土機都不會再天天出問題了。”蕭寒望了一眼包工頭說。
“哎呀,兄弟,我可真是信了你了,你可真神了!剛剛維修那邊打電話給我,說之前壞掉的那幾輛挖土機又都能動了!”包工頭毫不掩飾臉上的興奮說著,隨即見蕭寒臉色不太好看,才斂了臉上的笑容,望了一眼蕭寒摟著的紅布包小心的問道:“這個,就是夫人吧!”
蕭寒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越過包工頭朝我們的車邊走去。
包工頭在我們背後望著我們,揚聲道:“大兄弟,謝謝你了,我聽你的,今年不接東邊的工地!”
蕭寒拉開車門,小心的將兩個紅不包裹放在車後座上,才回頭朝那位包工頭擺了擺手。
我坐進副駕駛座上問蕭寒:“蕭天師,你準備把我媽葬在哪兒?”
蕭寒啟動車子,扭頭望了我一眼問道:“你想將你媽埋在哪兒?”
我想了想,“要不就葬在我四舅奶奶身邊吧,她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我想她也許總有一天會回來的,跟我奶一起待著也有個伴,早些年我奶已經認識我媽了,以後我去看她們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