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伯貼上去的。”楊館長開口說:“這是童伯退休前就保留下來的習慣,以前我們這裡偶爾會出一些怪事,導致很多員工找關係調離甚至直接辭職,自從童伯在一些壇子上貼了這個後,就沒再發生任何怪事了。”
“那個童伯還會道法?”陸逍鴻眸光微閃,問楊館長。
“早年不會,他在殯儀館工作五十多年了,三十多歲的時候得了一場怪病,人差點沒了,就跟人學了些道法,畫符這些也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也多虧了他學會了這些,自從他學了道法後,直到他退休,三十多年來殯儀館從來都沒再出過任何靈異事件。”楊館長說。
“童伯一退休你們就把他返聘回來了嗎?”陸逍鴻又問。
“沒有,前幾年童伯的老伴還在,我們去請過他,他不肯回來,直到去年出了詐屍事件後,恰好童伯的老伴又過世了,他才同意回來的。”楊館長說。
“這些符一直貼在骨灰壇上嗎?”陸逍鴻將目光落在一個骨灰壇上貼著的符紙上。
“沒有!”楊館長擺手說:“貼四十九天,每隔四十九天,童伯就會將符揭下來,然後做一場法事,具體是做什麼我不懂,但據童伯說,那些人都是可憐人,他做法事是為了讓那些人早些下去投胎。”
七七四十九天後超度的確是最簡單容易的方法,隻是魂魄上的怨氣不散,若是投胎成人性格會天生帶著怨氣,脾氣暴躁易怒,看什麼都不順眼。
當然,若是入了畜生道或是彆的什麼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雖然方法簡單粗暴了些,但由此看來那個童伯也是個善良的人。
“童伯做法事的時候你看到過嗎?”陸逍鴻又開口問。
“他做法事的時候一般都會讓生人回避,不過有一次我值班,那天天氣很熱,我在院子裡轉悠,遠遠看了一眼。”楊館長思索著說。
“你看到了什麼?”陸逍鴻望向楊館長。
“很多光點,像是螢火蟲,但那個光是白色的,不過很快,那些光就消散了。”楊館長說。
陸逍鴻聽完微微點頭,沒再說話。
見陸逍鴻沒再發問,楊館長抬手指了指最裡邊的一個骨灰壇對我說:“這個就是那個叫杜大熙的孩子的骨灰壇了。”
由於孩子死去還不到四十九天,壇子上同樣貼著一張鎮魂符。
我上前將手慢慢伸了出去,輕輕覆在骨灰壇上。
一種觸電般的輕微麻癢感從我的指尖傳來。
孩子的魂魄果然還在裡麵。
我扭頭望向陸逍鴻。
他衝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跟陸逍鴻之間一直有種很特彆的默契,往往不需要說什麼,隻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比如現在,我的意思是我想帶著小熙的魂魄。
而他的意思則是不管我想做什麼他都會支持我。
“楊館長,我想帶走這個孩子的魂魄,早些將她超度下去,可以嗎?”我轉身望向楊館長。
沈茂已經先下去了,小熙死去不過十來天,如果讓沈茂在下麵再等上三四十天的話,有點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