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楊館長和陸逍鴻刻意的談話聲中醒來。
睜開眼睛,我發現陸逍鴻背靠在駕駛座上,一隻手被我緊緊拽著,側著臉正跟站在車窗外的楊館長說話。
楊館長見我醒來,朝我笑了笑道;“胡靈醒了呀!”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連忙鬆開陸逍鴻的手,問楊館長:“不好意思,睡著了耽誤你們的事了吧,童伯回來了?”
“沒有,沒有!童伯的手機一直關機,我正跟陸天師說這事兒呢!”楊館長擺手說。
陸逍鴻伸手溫柔的順了順我的頭發問我:“你要不再睡一會兒,我出去跟楊館長說些事?”
“我睡好了,你忙你們的吧!”我坐起身連連搖頭。
陸逍鴻伸手將我的座椅慢慢搖了起來,才拉開車門跳下車,輕輕扭了扭身子。
我也跟著下了車。
“陸天師,你看現在該怎麼辦,你看這都快六點了,童伯今天大概是不能回來了,要不我們還是直接先去童伯屋裡看看吧,我這心裡實在是慌得很,他那個人我了解,即使回來也不會怪我們的。”楊館長朝我禮貌的笑了笑,開口對陸逍鴻說。
陸逍鴻想了想,點頭道;“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們也不等了,叫上石頭和連天師,你帶我們去看看吧!”
“誒,好,我去喊他們,你在這裡等我!”楊館長飛快的點頭,抬腳朝值班室所在的主樓跑去。
很快,石憲和連若薇跟著楊館長從主樓出來。
跟著出來的還有那位心思縝密嗅覺極好的叫鄭華的員工。
應該是被楊館長特意留下來的。
這次我們並沒有再走主樓的那條走廊,而是直接從院子裡的水泥路繞到了後院。
現在殯儀館的工人已經下班了,諾大的園子裡已經沒什麼人,靜悄悄的有些陰森之感。
繞過後院的老樓,一條小路直接通到童伯住的那所瓦房。
紅漆木門已經斑駁不堪,很有些年代的樣子。
門上並沒有安裝孔式鎖,而是釘的老式搭扣,一把小巧的銅鎖懸在搭扣孔眼裡。
“你有這鎖鑰匙嗎?”陸逍鴻扭頭問楊館長。
楊館長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這裡以前是個雜物間,放些沒什麼用的東西,一直沒上過鎖,童伯回來後堅持要住這裡,也不肯讓我們請人給他安裝彈子鎖,這鎖扣和鎖都是他自己買的。”
“我昨天晚上散步消食的時候遇到童伯,莫名其妙給了我一把鑰匙,我問他乾什麼,他隻說我很快就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屋子的鑰匙。”鄭華突然開口說。
“他什麼時候給你的,你怎麼沒早說?”楊館長望向鄭華。
“我哪兒想到這事會跟童伯有關呀。”鄭華說。
楊館長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我心中一動,看來童伯早有準備了,所以故意留下鑰匙。
他的屋裡肯定藏著關於失蹤屍體的一切謎底。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陸逍鴻問鄭華。
“什麼都沒說,隻是讓我幫他留著鑰匙,說很快會用得上,但沒說誰很快用得上,我下意識以為是他自己。”鄭華說著從褲兜裡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枚跟銅鎖相同材質的黃銅鑰匙,遞給陸逍鴻。
“就是這個鑰匙!”鄭華說。
陸逍鴻點頭,接過鑰匙,將鑰匙插進銅鎖鎖孔,輕輕一扭,“嗒”的一聲輕響,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