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笑話 逃跑(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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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笑話 逃跑(下)

“織金河, 南樓,福源齋,雲閣, 青衣巷, 步連街,城門。”

千堯拚命向前跑,一邊在心中不斷重複。

路上的人實在太多,因此前進得很艱難, 時不時就會撞到人, 引來不滿的叫罵,但千堯已經顧不上,只是繼續向前。

今日他特意拉着岐岸按照這個路線來走,所以從岐岸身邊跑開時距離城門口的路只剩下了一半。

因為一切太過隨機,所以千堯並沒有和小麥子定下具體的會面地點。

而是見機行事,無論他們在哪裡分開,都在分開時的下一個地點見面。

剛才噴火表演的旁邊就是福源齋,所以他們見面的地點就在雲閣。

聽宮裡的人說,雲閣是鄢都最大的綢緞莊, 以布料輕盈, 綿軟如雲而聞名,深受鄢都達官貴人所喜,且只為上流社會所供應。

所以修建得極為氣派, 據宮人說,即使從未去過的人, 也能一眼從眾多建築中認出來。

因此千堯一開始很慶幸他和小麥子會面的地點在這兒。

可是不知是不是他跑錯了方向?明明已經按照剛才路人所指,卻還是沒有看見雲閣的蹤影。

千堯突然有些着急。

畢竟他們的方法只能製造一時的混亂,以岐岸的敏銳, 定然很快便能發現他已逃跑,岐岸身邊侍衛無數,且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追捕千堯和小麥子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監實在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因此千堯只能寄希望於今日街上這樣多的人可以拖住他們一點。

若是能有什麼混亂就更好了。

不知是不是哪位神仙聽見了他的祈禱,千堯還沒跑多久,就聽見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

千堯循聲望去,然後看見了兩隊拿着麻搭,火叉,水囊,唧筒的潛火兵正在向他來時的方向跑。

最前面的士兵一邊疾馳一邊分開人群,“望火樓救火,所有人退避!”

人群見狀紛紛讓開道路。

着火了?千堯有些驚訝,但已經顧不上,繼續向雲閣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了路人所說的靈仙橋。

這是一座石拱橋,連接着織金河兩岸,據說只要在這橋上掛上同心結,便能得到姻緣,因此這裡是男女祈求姻緣的聖地。

今日更是如此,橋下織金河緩緩流過,映着頭頂的煙火和長明燈,像是落了滿河的繁星,而靈仙橋上,幾乎站滿了正在掛同心結的年輕男女。

千堯自然沒有心思關注這些,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靈仙橋對面的雲閣所吸引。

確實如宮人所說,即使從沒有去過,也能一眼從所有的建築中認出雲閣。

畢竟它實在是太顯眼了。

雲閣上下足有三層,整座建築以紅木建成,飛檐處掛着燈籠,處處燈火通明。

門前停着一排排的馬車,來往進出皆是矇著面紗的貴女。

千堯已經累極,但見狀還是一步步不停地跑了過去。

剛跑到門口就看見了已經等着他的小麥子。

“哥哥!”小麥子一看見他,整個人這才放鬆了下來,滿目的劫後餘生,“你終於來了。”

千堯已經顧不上和他說話,拉着他便到了一邊的僻靜處,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扔進了草叢裡。

“哥哥,我們接來下去青衣巷嗎?”小麥子問道。

“嗯。”

千堯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馬車。

有一瞬間他動了雇一輛馬車的念頭,但看着周圍人擠人的場景,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條路行不通。

人太多了,馬車只會更慢,而且目標也大,更容易被發現。

因此千堯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對着小麥子問道:“你打聽青衣巷在哪兒了嗎?”

“你來之前我就已經打聽好了,跟我走。”小麥子說著便拉着他向前跑去。

小麥子的方向感極強,千堯一路上只覺得七拐八繞,可是他竟然沒有迷路,很快便帶他來到了青衣巷。

到了此處,離城門口已經不算太遠,因此人也少了許多。

街道上因為沒有了方才那樣擁擠的人群,顯得寬敞了許多,其間也能不時看見馬車穿過。

千堯已經跑不動了,因此剛從青衣巷出來便雇了一輛馬車。

說是馬車其實並不對,只是由馬拉着,後面是一輛鋪着乾草的板車。

車夫是個中年人,正要出城去拉貨。

一開始他還不願意拉,直到千堯掏出一錠銀子,車夫這才同意。

因為千堯給的錢實在太多,車夫一路上很是好奇。

“兩位小公子出城做什麼?”

“有事。”

千堯一邊回答一邊向後看,根本沒心思和他嘮嗑,只是不斷催促,“還能再快點嗎?”

“自然能。”車夫說著立刻狠狠牽了一下手中的韁繩,前面的馬果然跑得又快了些。

千堯明白現在已經比他們自己跑快了許多,但還是忍不住心焦,恨不得下一秒就趕緊出城。

車夫自然看出了他的着急,連忙說道:“兩位小公子別著急,出了這步連巷就到城門口了,這條路我日日走,熟悉得很,走的都是最近的路,不過你們為什麼這麼著急啊?”

“家裡有人生病,急着去見最後一面。”

千堯見車夫似乎起了疑心,連忙想了個解釋。

車夫一聽,瞬間明白了他們的着急,這次不必千堯吩咐便自己扯動韁繩,讓馬跑得更快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們這麼著急。”車夫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臉上閃過一絲難過,“我年輕的時候在外面闖蕩,後來突然收到家中書信,說老爹病重,也是一路緊趕慢趕,但最後還是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所以我從那之後就留在家了,以趕車為生,雖然賺得少了些,但至少日日都能陪在家人身邊。”

車夫說得頗為感慨,重重嘆了口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問道:“對了,你們家是誰病重了?”

千堯被問得一哽。

原身的家人都已經死完了,自己的家人又都不在這裡,自然沒有什麼病重的家人,唯一和他有關係的似乎只剩下了狗皇帝。

因此沉默了片刻,這才回了句,“哥哥。”

“啊?”車夫一聽更加驚訝,本以為病重的肯定是家裡的老人,沒想到竟會是哥哥,而且看千堯年紀這麼小,哥哥的歲數應該也不會太大,因此連寬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甚至不敢再問下去,只是默默地把馬車趕得更快了些。

千堯見他終於不問了,不由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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