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球都充了血。
他死死地看着手機屏幕,大腦徹底死機,耳朵也嗡嗡作響,渾身血液逆流。
電話響了幾聲,很快被接通。
“喂?”那邊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小九?”
鳳三這下徹底沒能繃住:“噗……”
郁棠捂住耳朵,超大聲說:“九叔我什麼都沒聽到。”
她九叔都二十六奔三的人了,她大伯怎麼還這麼叫,真是的。
司扶傾有些不痛快地瞥了一眼郁夕珩。
可惡,她老闆怎麼也跟她搶名字?
她在師門排行老老九,她師兄師姐就這麼叫她。
算了,看在他是她老闆的份上,她就不和她計較了。
但《神諭》里那個一言不合就殺了她的白衣琴師,絕對死定了。
她跟着姬行知已經練到170級了,還差十級。
到時候她一定要把這個白衣琴師輪到一級!
郁夕珩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他神色疏淡地應了一聲:“大哥。”
“發生什麼事了嗎?”郁祁山很關心,“棠棠是跟你在一起吧?還是說她又調皮搗蛋惹你不高興了,我早說了,你把她送回來,我給你好好調教調教。”
“這孩子老大不小的了,天天讓人操心,唉,實在是頭疼。”
“我?”郁棠指了指自己,長大了嘴巴,“大伯,你過分了,我很聽話的。”
“哈哈哈哈!”郁祁山笑聲爽朗,“你果然在旁邊,你要是聽話,我看我郁家就沒有不聽話的人了,不知道是誰小時候跳進泥坑裡,還是我下班順路把你提了出來。”
郁棠:“……”
她抓住司扶傾的衣服,眸中含淚:“傾傾,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這麼傻。”
司扶傾摸着她的頭:“好好好,我信。”
鳳三這時開口:“祁山先生,我們在臨城遇到了一位姓劉的老總,他說他認識您,所以要求我們聯繫您。”
聽到這話,劉總慌了,他拚命掙扎了起來:“不,我——”
鳳三把他按了下去。
“劉?”郁祁山皺眉,“我不認識什麼臨城姓劉的,你知道的,咱們家在臨城也就那一個項目,不是被你收回去了?”
劉總心頭駭然不已。
他當然知道郁家在臨城的項目是什麼。
陳家手中的那一個。
但就在前一陣,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項目被收了回去。
陳家因此元氣大傷,走了許多關係都沒能讓郁家手下留情。
這項目被收,竟然……
“那就好。”郁夕珩語調緩慢,“我想着他和大哥認識,來問問大哥,看是不是能夠從輕發落。”
這從輕發落四個字,無端讓人聽出了帝王上朝,文武百官俯首的意思來。
郁祁山的語氣也漸漸嚴肅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郁夕珩擡了擡眼,示意鳳三將手機給郁棠。
鳳三冷哼了一聲,一把將劉總摔在床上,將手機遞到了郁棠的手中。
郁棠出去接電話:“大伯,我告訴你,要不是昨天傾傾衝進來救我,我就慘遭毒手了!“
司扶傾斂眸,笑了笑。
樂天派,生活過得倒也愉快。
“你……你是……”劉總恐懼萬分,“你到底是誰?!”
郁夕珩還坐在輪椅上,鳳三從一旁遞給他一雙手套。
“幸會,”他慢條斯理地戴上白色的手套,緩緩按住了劉總的肩膀,話落有力,“郁夕珩。”
他的語氣向來很淡,哪怕面對不重要的人,依然禮節有度。
但不怒自威,更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鬱郁郁……”劉總瞳孔猛地放大,聲音也斷斷續續,突然又是慘叫一聲,“啊!!!”
他的肩胛骨碎了。
司扶傾雙眸一眯。
她很明顯地能看見郁夕珩手上用了力,但手紋絲未動。
就這樣把一個人的肩胛骨給捏碎了,不只是簡單的扭斷。
這對力道的把控要求十分高。
並且要求對人體結構有一定的了解。
郁夕珩神色平靜,聲音淡不可聞:“這隻手應該也用了。”
“咔嚓咔嚓……”
另一邊的肩胛骨也被捏碎。
劉總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翻着白眼,身體不斷抽搐着,五臟六腑都疼得攪在了一起。
郁夕珩摘了手套:“收拾一下。”
鳳三應下。
司扶傾神情稍稍複雜:“原來,你真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輪椅一停。
郁夕珩擡起頭,卻是微笑了下:“是什麼樣的錯覺,讓你覺得我沒有力?”
“這個……”司扶傾摸着下巴,“可能我一直給你看病,多次看你靠在沙發上,所以覺得你很柔弱?”
“嗯。”郁夕珩淡淡揚聲,“看來是忘了你當時在街口摔倒,誰扶的你了。”
司扶傾回憶起來,神情一頓。
她雙手合十,表情肅穆:“我錯了,老闆你很有力很有!”
郁夕珩收回視線:“下不為例。”
輪椅出了病房。
司扶傾根子後面,拿出手機備忘錄,開始記錄。
【老闆不喜歡別人說他柔弱,要誇獎他大力無窮(這或許會是以後增加工資的辦法之一)】
她真是一個盡心盡職的員工。
也是一個好主人。
每天到晚都在想如何給自家蠢貔貅討要口糧。
郁棠還在和郁祁山告狀,司扶傾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謝譽。
“司老師。”他問,“您今天怎麼沒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是有點事,我請了假,短時間內我暫時回不去。”司扶傾想了想,“訓練計劃你們拿好,還是按我說的訓練,下周六就是你們第二次公演,把握好機會,我要看到比上一期更好的舞台效果。”
第二次公演後,新的淘汰賽也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