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救我?”邱炎靜靜地靠在那兒,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他聲音很輕,整張臉蒼白的猶如月光下的瓷器。
“我是醫生,救人是天職。”薑怡覺得這人好奇怪,怎麼見義勇為,還要找個什麼理由嗎?
不救他,他不就死了嗎?
醫生?
邱炎愣了愣,似乎想起來點什麼。
“心理科?”
聞言,薑怡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她這才正眼看他:“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略有耳聞。”邱炎狹長的眼底閃過一抹光。
怪不得看到她,邱炎覺得熟悉。
那天在宋氏集團外麵,薑怡獨自一人麵對記者們的采訪,全程表現得很淡定,三言兩語,就化解了記者們的刁難。
邱炎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薑怡唇紅齒白,白皙的臉頰上因為幫他處理傷口,有兩縷碎發垂落下來,也沒空管。
那碎發在她眼睛四周蹭來蹭去,她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似乎是覺得礙事。
邱炎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覺得她的表情很生動鮮活,還有幾分可愛,他順手要幫她把碎發捋在耳後。
薑怡下意識往後避開,躲開他的觸碰。
“謝謝,可是不用了。”薑怡看了眼包紮好的地方,當然比不上專業的外科醫生,不過好在她急救的底子還在,勉強能看。
“急救電話打了嗎?”薑怡問道。
她沒戴手套,就直接觸碰了病人的鮮血,這在醫務人員這裡是職業暴露,也是大忌。
但凡這人有點什麼病,她也逃不了。
薑怡抿了抿唇,從包裡找出濕紙巾,一邊擦拭手上的鮮血,一邊問道:
“你應該沒有什麼傳染病吧。”
邱炎聞言挑眉,冷色沉了下來:“什麼意思?你是怕我傳染給你什麼病?”
“例行問一問。”
她是帶著職業暴露的風險救的他……這人怎麼還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算了,非醫療係統的人,大概也不懂這些。
薑怡懶得和他多解釋什麼,隻能盼著這人健健康康,沒什麼傳染病,不然她和她肚裡的孩子……
“我手機也沒電了。”邱炎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車鑰匙,丟在薑怡手裡,“可能要麻煩你開我的車,送我去醫院。”
這人傷的這麼嚴重,薑怡也就沒有拒絕。
不過,明明被人在腹部捅了一刀,還能撐著和她說這麼久的話,沒有暈過去,這人的意誌力也是很頑強的。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薑怡一直注意著男人的臉色。
她發現他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不去看他腹部的刀口,倒是看不出來他是個病人。
男人被推進了手術室縫合,薑怡走到洗手間,洗了把手。
想想有些不放心,她拉著準備去手術室的護士。
“待會兒查了他的血,做個傳染病檢查吧,我剛剛給他包紮的時候,碰到了他的血。”
護士一臉震驚,她是認識薑怡的,知道薑怡也是醫生。
“薑醫生,你不要命啦!竟然直接碰病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