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起初用精妙絕倫的劍術和無影無蹤的的身法戲弄醉紅塵,姬無雙飛快地向前刺出一劍,身影化作一道藍光隨閃耀的劍光急射而去,一柄柄虛實難分的劍影環繞在旁,釋放着誰以爭鋒的至尊劍意,宛然天地為之臣服。
醉紅塵不敢大意,雙棍舞得聲勢驚人,一道道棍影轉眼凝聚在空,他扇動着七彩羽翼,化作一道紅光,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這次碰撞註定是驚天動地的,皇家校場緩慢亮起一個巨大的能量罩,是眾神境高手受令做法而成,為了給在場觀眾們提供一個安全的、清晰的視野。
從觀眾席仰頭看去,兩道光影尚未相遇,金色棍影和白色劍影便已經爭鬥不休,陣陣爆炸在其中此起彼伏,令人眼花繚亂,帶起絢爛無比的焰火團團簇簇似繁花,並向四周擴散開層層能量波紋。
隨着爆炸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一團團焰火融合成一顆大火球,它迅速膨脹,霎時又縮成一點,然後周圍的大片空間裂成一塊塊碎片,顯示出光怪陸離的虛空亂流。
碰撞總歸是來了,棍劍相遇之際,一個動靜驚人的巨大能量波紋瞬間傳至百里之外,由眾神合力施法而成的光罩震蕩不已,整座長安城的居民無人不敬畏地仰面望去,無數生了靈智的精怪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未等這比驚雷還要響亮數百倍的一聲歸於沉寂,兩人又是交鋒了數招,劍棍碰撞發出的哐哐叮叮聲竟是一下子蓋過了周圍的爆炸聲,好似成了主宰天地唯一的節奏。
烏雲雷光仍閃爍不停,巨大的動靜從未停歇。
不到半刻的功夫,兩人便是已經交手數百招,各種本源之力在各自的器意大放異彩、驚艷眾人,卻只在空氣中殘留零星的能量痕迹,倒也算美中不足的一點。
又是全力地對轟一擊,兩人富有默契地順勢倒飛數十丈,看來勝負將分!
再看兩人的狀態,雖沒了戰前翩翩公子哥的風流瀟洒,但憑勢不可擋的氣息和傷而不頹的神色卻將豪氣展示得淋漓盡致,讓人不由肅然起敬。
“無雙劍聖!你我一招定勝負,如何?”
狠狠地啐了口帶血的唾沫,醉紅塵褪去妖異萬分的荒蕪戰甲,身後那對七彩麒麟羽翼也消散成點點光芒,他甚至收回了幻化的念龍棍影,將僅剩不多的精氣神全然灌注這根陪他戰鬥過無數次的雙截棍。
“很好!看來你已經悟出了人棍合一的奧義。”
見醉紅塵的氣息極速衰落,轉瞬間竟不如一個日薄西山的老翁,而他手中那根念龍棍散發著強悍磅礴的棍意,金光反倒黯淡,正是為了爆發更強的力量,這也只有達到人器不分的境界才有的手段。姬無雙是這方面的行家,自然一眼看出醉紅塵即將施展的一式水平如何。
“你們看好咯!我這一劍,名覆海!”
大概掂量了下余留的靈氣量,姬無雙也知道以他現有的修為是萬難施展出禁空境界的劍招,那樣對肉身的損害太大,還可能招來天界的有些老妖怪找他麻煩;再則他沒必要對醉紅塵下死手,他倆註定是一路人。
儘管如此,姬無雙這一劍的水平遠遠超出人劍合一,那些跟隨他的劍修們深以為然,他們目不轉睛,體悟着他出劍渾若天成、劍意似有似無的高超手段,心中喜憂參半。
其實,這些年輕一輩堪稱佼佼者的劍修和醉紅塵一樣,都以為器道的精髓在“用”上,但真相是在“魂”上。
有了魂,無需持器者花多少心思,招式信手拈來,式式直指大道,這正是器道後三境——禁空、化物以及傳說中的無極之境入門所必需領悟到的奧義。
姬無雙之所以用帶有劍魂的一式,激勵手下是一方面,更多是為了啟發醉紅塵,他覺得後者在器道上是個可塑之才,說不準將來有一天能與他比肩,甚至更勝一籌,甚至站到前無來者後無古人的高度。
“聽好咯!我這一招叫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