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啞口無言,掃了一眼身邊的年輕男子,這些天以來,他們其實連他叫什麼都沒有什麼興趣。
還不等管家問,年輕男人便自己開口,“裴野。”
溫以盼看向管家,“你們都出去吧,我麵試一下他,用與不用,十分鐘後你們再進來。”
管家知道溫以盼單獨麵試的流程,她每次用一個保鏢之前,都會單獨用人性試探對方,之前用的那幾個私人保鏢,也都是經過考驗的。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餐廳,隻剩下溫以盼和裴野。
溫以盼目光冷淡,“為什麼這麼想做我溫以盼的保鏢?他們說你在城堡外麵待了很多天,還被打了一頓。”
她起身徑直走向一張紫色的貴妃榻,身子躺下,單手抵著額頭,眼神帶著極致的審視。
裴野麵色帶著少年的青澀,耳根甚至隱隱約約紅了,“因為我想保護你,他們都保護不好你。”
“我聽管家說,你連個保鏢證都沒有,也不會武術,不會射擊,對吧?”溫以盼勾了勾唇角,單手揉著太陽穴,“那你拿什麼保護我?”
裴野修長好看的睫毛垂下,“一顆真心,隻要我活著,我會拚了命的護著你。”
溫以盼聽見這句話,更是發笑,真心,她溫以盼世界的人,哪有什麼真心?
隻要她叫溫以盼,靠近她的人就沒有真心。
現如今連她的家裡人都對她不是真心的,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真心相待她的?
“你不相信我嗎?”裴野生了一張好看的臉,昂起頭來,定定的望著溫以盼。
“怎麼證明你是真心的?”
“長公主想怎麼證明就怎麼證明,隻要我能證明給你看。”
溫以盼不緊不慢地從貴妃榻上起身,四周慢慢打量了一圈,隨後抬開腳步走向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
“將胳膊伸出來。”
她來到裴野的麵前,兩人近距離的麵對麵,四目交彙。
溫以盼身高一米七,穿上高跟鞋以後,跟裴野的身高其實不差多少,他能看穿她冰冷之下的脆弱,她能看出他堅毅逞強下的恐懼,溫氏家族的渾水幾乎沒有人想要踏進來,更彆說現如今出現了一個想要護她周全的裴野。
她不信。
裴野看向溫以盼,緩緩將小麥色的胳膊伸出來,乖巧而聽話。
溫以盼拿著水果刀,在他的肌肉上劃下一道血痕,很快,黏稠鮮紅的血液滴落在昂貴的地板,啪嗒啪嗒。
一抹紅格外刺目,可是裴野咬牙強忍,胳膊依舊沒有任何抽離的舉動,隻是撐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