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能不殺我的孩子呢?”
溫以期說著說著喉嚨便帶著哭腔,她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臉上更是沒有一點點血色。
“我以前那麼對你,我總是給你使絆子,我跟著二哥一起嫉妒你,你討厭極了我,你一心都想要往上爬,你根本不顧親情,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瘋子,惡魔!”
縮在角落裡的溫以期情緒很不穩定,前半段還很愧疚,可是後麵又覺得眼前的女人是冷血無情的。
一聲聲的嗚咽聲回蕩在溫以盼的耳邊。
肝腸寸斷。
“我不是不顧親情,我是沒辦法顧。”溫以盼蹲下身來,蹲在她的麵前,撫摸著她的頭發絲,嘴角也帶著一絲絲苦楚:“溫家,我不冷血一點,早死在你們手中了,我何嘗真的對你們下過死手?”
可是他們兩個呢?
處處想要她溫以盼死。
每一步,都給她下的死路。
溫以期昂起下頜,仿佛隱隱約約之中看清楚了眼前女人的臉型輪廓,神情更加恍惚顫抖,“長姐,你活的累嗎?我活的好累,我就想和世捷養孩子,可是世捷呢……世捷被你們藏在哪裡去了?”
“我不要嫁給聯姻的人,我隻想嫁給我愛的人,我隻想和我愛的人生兒育女啊,你們把世捷還給我!”
溫以期忽然張開雙臂,用手揪住溫以盼的白西裝領口,五官更是扭曲不堪。
溫以盼任由自己的妹妹這麼抓著自己,同時看著她滿臉落淚的喊道,“我錯了,是二哥他說你溫以盼上位以後會一個個解決掉我們,果然是這樣,長姐,你收手吧!”
“你失了神智了!”
溫以盼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溫以期的臉上。
同時她神情帶著極其恨鐵不成鋼的情緒,“這一切都是溫憲華做的局你看不出來嗎?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說你想和蘇世捷私奔,你要我幫你私奔,我幾個月前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要把肚子裡的孩子打了,還能保住蘇世捷,可是現在你的一意孤行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蘇世捷和孩子都沒了,是你自己的錯!”
溫以盼怒吼著。
溫以期聽見一句句殺人誅心的話,她麵色如土色,同時目光格外呆滯的望著溫以盼。
“我沒保你嗎?溫以期,你憑良心說,我這個做長姐的沒有保你嗎?哪怕是你偷偷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也比現在強,即便是你一輩子都認不了自己的孩子,也比現在強!”
溫以盼從來都沒有跟溫以期說過這麼掏心窩子的話。
溫以期喉嚨哽咽,像是渾身都敲響了一道鐘聲,隨後一把推開眼前的女人。
溫以盼被推到坐在地上,她臉上情緒起伏,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縮在角落裡的溫以期便爬起來去拿桌上的水果刀,朝著她就刺了過來——
溫以盼看到刀尖在瓷白的燈光下泛著奪命氣息,她任命的閉上眼睛,不由心中也覺得彷徨可笑至極。
看啊。
這就是她溫以盼幫的人。
她溫以盼幫的人,永遠一個個想要她的命。
永遠都是。
從不許願,因為事與願違。
若是一個個都那麼想她溫以盼死,那她不活了就是!
一個個,都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來……
正當溫以期要刺向溫以盼時,倏地,耳邊響起一聲悶哼,水果刀落地。
溫以盼身上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和血腥的味道,她睜開雙眼,看見裴野逆著光出現在房間內,優越的骨相,略顯鋒利的下頜線,陰影下的眉眼並不清晰,但卻朝她伸出手。
“長公主,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