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盼想到裴野樸實的老母親,她有些羨慕地道,“其實你們普通人家也挺好的,我沒有羞辱的意思,我是覺得……這些道理,從來沒有人說給我聽。”
裴野想到在溫家這麼多年的溫以盼,似乎都一直以來是個堅不可摧的形象,他從來都沒聽說過溫家夫人。
一直以來外界媒體都是溫會長的言論。
“長公主,冒昧問一句,你的母親呢……?”
“我的母親?”溫以盼眸光閃爍著黯然,歎了一聲氣,直勾勾盯著天花板,“我母親在我一出生的時候就死了,大出血,我從小就是被我父親帶大的,因為我是長女,他對我的要求極高,其實是當兒子來培養的。”
見裴野欲言又止,像是想說什麼,但是最終又沒有說出口。
“你一定很好奇溫家的關係網吧,當時,三個女人同時為我父親生孩子,無論男女,誰先生下來就是長子,會獲得溫家最好的資源和栽培,我的確不是男胎,但我母親卻是第一個生下胎兒的人,接下來便是溫憲華的母親,溫以期的母親。”
裴野現在才明白,有些震驚道:“那你們是同父異母?溫會長的私生活怎麼這麼混亂……”
溫以盼也十分譏笑無比,“是啊,很畸形吧,不像是你父母那個年代那樣,彼此就隻有對方,未來相濡以沫的走一生,我父親其實是個很花心的男人,其實這三個女人,都已經是他從很多女人中挑選出來的三個最愛的女人,可是,他不願意給她們名分和地位。”
裴野聽懂溫以盼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娶?”
“是的。”溫以盼點了點頭,“他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男人,他認為權隻有放在自己手上和後代手上才安心,說來我沾了我母親的光,我母親是他在三個女人裡最愛的那個女人,她又死在了他最愛的那一年,所以,我生下來之後,享受到的資源和待遇,都是溫家最好的。”
裴野有些好奇溫以期和溫憲華的母親,“那二公子和三公主的母親她們去哪了?”
“她們……目前為止都被我父親圈養了起來,她們從生下孩子以後就不能和孩子接觸,隻能給我父親提供相應的愛情需求,我父親也許是擔心她們心裡產生彆有用心的想法吧,他很追求純粹的愛情。”
溫以盼扯了扯唇,笑的更加嘲弄,“其實那隻是不想給她們多餘的東西,再多就沒有了,我父親說是信任後代,可後代他也不是多麼信任,隻不過是我們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罷了。”
“我父親,對我向來都隻有商業上的教導,沒有像你媽媽那樣,說一些安慰我的話,裴野,你是第一個安慰我的人。”
裴野聽見溫以盼眼裡含著一抹酸意,不由握緊了她的手。
“你吃過甜棗嗎?”
溫以盼側過臉,看向裴野,“甜棗?當然吃過,在溫家,我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就沒有我沒吃過的美食。”
“我是說那種從樹上打下來的甜棗。”
溫以盼目光亮盈盈,像是童心未泯的孩子一樣,“樹上打下來的甜棗?”
“對,很新鮮的,但是和你平時吃過的不同,是硬棗,你一定沒吃過,等你好了,我讓我爸媽回村裡鄉下的園子裡給你打點棗,你嘗嘗。”
溫以盼笑了笑,“好。”
她的生活本來宛若一潭死水,日複一日的過著,可是裴野的闖入,讓她似乎覺得有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