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燼飛這輩子……在無數生死攸關中不知救下過多少人,不知多少人因為我,而度過難關。
到了我自己女人這裡,我就僅僅隻能……讓她活著?我隻能讓她活著?!”
唐楓唇抿成線,苦悶地搖頭。
他們老唐家的人,也不知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這輩子,他們哥們兒幾個,包括俏俏,沒一個是情路一帆風順的,都要經曆一場刻骨銘心的磨難。
最終,白燼飛來到了舒顏的房間。
這裡,是整個千秋歲唯一一處有家感覺的地方,空氣中似還有暗香浮動,縈繞在他身邊,撩動著他的心弦。
所有的擺設沒變。
書架上的書,衣櫃裡的衣服,床頭可愛的玩偶,都在。
好像,舒顏隨時都會回來一樣。
突然,白燼飛濕潤的目光落在整潔的床鋪上,心臟像被插入一把殘忍的刀,狠狠地翻攪。
他一步步往前走。
笨拙、遲緩,像戰場上身負重傷的士兵,拖著不堪的血肉之軀,每一步,都耗光了力氣。
床尾整齊疊起,安安靜靜放在那兒的,是他送給舒顏的那件黑色風衣……
白燼飛閉了閉酸脹潮湧的眼眸,單膝跪在床前,顫抖著將它捧起來。
“舒顏……連區區一件衣服,你都不願帶走嗎?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呢……”
他將黑風衣緊緊摟在懷中,高大英挺的身軀深深蜷曲,就像摟著自己深愛的女人。
良久。
唐楓心頭不忍,轉身悄然離開了房間。
雖然,他看不到四哥的表情,但他知道,四哥一定是哭了。
為愛落淚。
不丟人。
*
清晨朝陽照常升起。
霞光映照在唐俏兒瑩潤白皙的臉龐上,她如綿軟的小貓,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在睡夢中醒來。
“唔……驚覺……”
她迷迷糊糊的,自然而然地摸向身邊。
空的!
霎時,唐俏兒惺忪困意全消,猛地從大床上彈坐而起。
“驚覺?驚覺?!”
“俏兒,我在。”
與昨夜一樣,穿著深藍色睡衣的沈驚覺忙推門而入,大步走到床邊,俯身將慌亂的小女人深深湧入懷中,薄唇輕輕蹭著她的發頂,“一早醒來,見老公不在,害怕了?嗯?”
“你去哪兒了?”
唐俏兒纖細的雙臂纏著他的腰身,小鼻尖在他胸膛上嗅了嗅。
沈驚覺星眸微閃,“起床,上個廁所。”
“哼,騙人!”
唐俏兒拿小拳頭捶他,杏眸嗔怒,“床鋪是涼的,你身上的味道也冷颼颼的,一股酸酸的汗味兒,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今早才回來?
哈……你該不會是在外麵有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