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會永遠不變的,您必須對沈驚蟄嚴加防範,必要時,必須做出反擊!
恩情,您可以回報。但那不能成為他,道德綁架甚至脅迫您的理由!”
一陣沉默後,韓羨又補了句,“不對,這世上有一樣,我相信永遠不會改變!”
男人抬眸,“什麼?”
“少夫人對您的愛!”
沈驚覺長睫翕動,胸腔裡,晦澀的情緒暗湧。
……
三天過去。
唐俏兒從ICU轉入普通病房,好在蘇醒後的她身體全麵檢查後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隻是雙手有凍傷,敷了藥用紗布悉心地包裹起來。
她故作輕鬆,自嘲兩隻手像豬蹄。
可守在她病床邊,從M國風塵仆仆趕回的唐樾,一點都笑不出來。
“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唐俏兒支撐著想坐起,被唐樾扳住雙肩按下去,“隨風哥哥呢?你找到他了沒?”
唐樾眼神閃爍,嗓音暗啞,“沒有。有兩次,我得到了他的行蹤,他都提前離開了,故意躲我。”
聞言,唐俏兒心裡好難受。
世界上最好的大哥,為了她,為了唐家,奉獻所有。
到頭來,隻想好好愛一個人,怎麼就那麼難……
他們老唐家的人,該不會,有什麼千年情劫吧?
“俏俏,這次,你真的太過了。”
唐樾滿心的擔憂與後怕,眼底對這個寵愛至極的妹妹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慍色,“沈驚覺說到底,隻是個男人!我們唐家的大小姐,跟個男人分手就要尋死覓活嗎?你喪失求生欲的時候,你就不考慮一下我們,爸爸,還有母親的在天之靈嗎?她一直都在天上看著你,看你這副樣子,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珍惜,她能含笑九泉嗎?!”
林溯這時剛好從外麵進來,見大少爺頭回對大小姐紅了臉,心裡不是滋味。
“大哥,到現在,我才發現你真的很強,你是天生的王者,我真的很佩服你。”
唐俏兒看著受傷的雙手,鼻尖一酸,眼圈紅了起來,“而我……隻是個小卡拉米。”
唐樾揪緊眉宇,怒斥,“唐俏兒!”
“那晚,我坐在雪地裡,哭了很久……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想到了死。”
唐俏兒抱緊自己的雙膝,整個嬌軟的身子蜷成一小團,吸了吸鼻子,“不過,大哥,你彆擔心了。
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也想通了……我放下了。”
兩個男人皆是一愕!
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有一天能從唐俏兒口中,聽到她放下沈驚覺了。
既震驚,又心酸,更扼腕惋惜。
一陣沉悶過後,林溯想活躍一下氣氛,於是岔開話題:
“大小姐,記不記得那天我說,我去見了我二哥,還有未來的二嫂?”
唐俏兒打起精神,輕輕“嗯”了一聲。
“我二哥跟我說了一個事,還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他說,前幾天,他去盛京第五監獄去給犯人做法律援助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犯人。”
“第五監獄?”
唐樾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地點,“那裡關押的,不是死刑犯,就是無期徒刑,或是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重犯。都是天怒人怨的惡徒。”
林溯:“不止,連一些患有嚴重精神病的犯人,也被關在那。”
唐樾眯了眯墨眸,“聽說,鳳律川也在那裡服刑。”
聽見這個名字,唐俏兒黯然的眼神又了一絲波動,淡淡開口:
“阿溯,你繼續說。”
“二哥說,他當天做完法律援助後,剛要離開,一個穿著橘色囚衣的犯人突然失控地跑了出來,撲向了我二哥!”
唐家兄妹異口同聲,“橘色囚衣的犯人?”
“橘色囚衣,在第五監獄裡意味著是精神病重刑犯,用顏色和其他犯人進行區分。”
林溯眼睫眨了眨,“那個犯人跪在我二哥麵前,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說自己不是精神病,也沒有殺人。他說他冤,讓我二哥給他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