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冷淡地抬了下瀲灩紅唇,情緒沒有絲毫波動,甚至已經開始不耐煩。
然而聽了這話的霍昭昭,氣得眼眶冒火,整個人快要原地圓寂了!
沈驚覺對前妻昭然若揭的偏愛,就是在對她進行殘忍的就地處決!
為什麼?!
放著她這麼個有才有貌有家室的黃花大閨女不要,非要一個被他自己親手丟掉的“破鞋”?!
更何況,唐俏兒身邊男人不斷,前有她大哥霍如熙,後又有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白臉謝晉寰,還有多少男人跟她有染,難道二哥哥就不嫌臟嗎?!
“我來時聽說,霍大少是特意帶霍小姐上門給我賠罪的,所以我才百忙之中抽出點時間見你們。你們應該知道,我現在不僅僅隻是唐家大小姐唐俏兒,我還是著名珠寶設計師Alexa。
每天排著隊給我秘書打電話,隻為見我一麵的人趨之若鶩。我實在沒有閒工夫去搭理無聊的人和事。”
唐俏兒輕甩了下如瀑烏發,雙臂環胸,姿態慵懶又不失高雅地坐在沙發上,“早知道沈總你會跟著過來,我一定不會出麵的。”
“為什麼?”
沈驚覺心尖一緊,沉聲問,“你寧可見霍如熙,都不願意見我嗎?”
霍如熙眉骨猛跳,腹誹:我擦……兄弟你說話真是嗶了狗了!
老子在俏俏那兒的好感度可比你丫高太多了好嗎!憑啥拉踩我?!
“我見一個人的條件隻有兩個:要麼對公,要麼對私。”
唐俏兒豎起兩根纖細玉指對著沈驚覺晃了晃,“沈總和我,既沒公事,也沒私情,我有什麼理由見一個,在我眼中連陌生人都不算的人。”
連陌生人都不算的人。
沈驚覺臉色幽沉,喉嚨裡像塞滿了燒紅的炭火,焦灼的痛感一路延伸,直達心底。
霍如熙撇了撇嘴:還行,好歹還說他是人。給留足麵子了。
“霍少,你有什麼話快說吧,一會兒我還有個會,沒空在這兒耗著。”唐俏兒美眸如絲,拖著矜貴倨傲的腔調,修韌長腿交疊,紅底高跟鞋妖嬈魅惑。
如同從漫畫裡走出來的高貴又美豔的惡毒女配。
沈驚覺深邃的目光,情不自禁移至唐俏兒在西褲下若隱若現,纖細白皙的腳踝。
下頜線繃緊,喉嚨變得乾渴,忍不住想要吞咽。
這就是他曾經豬油蒙眼,鬼迷心竅了般非要拋棄的女人。
如今在他心中,她卻像是每根頭發絲仿佛都在發光一般,竟無一處不美。
而霍昭昭還挺配合地演起了白蓮花,圓圓的臉煞白,唇瓣顫抖著,就好像唐俏兒把她怎麼地了似的。
“咳咳……俏俏,不,唐總。”
霍如熙見唐俏兒臉色微變,立刻改口,比太監都會察言觀色,“這次我們兄妹來,是專程給你道歉的。
上次拍賣會上,沈白露送給Ada Wang的那條項鏈,是我妹妹在Y國找人仿造的……”
霍如熙說話聲越往後越小,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唐俏兒的表情。
“哦,我一早就知道了。”大小姐容色淡淡。
霍氏兄妹猛地一愕!
而沈驚覺眉心隻是蜻蜓點水般微微一皺,倒沒有太過驚訝。
畢竟,現在的唐家大小姐手眼通天,霍昭昭那點見不得光的小手段,在他前妻麵前根本不夠看。
“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霍昭昭急了,忍不住問。
唐俏兒笑得玩味,“在你找到Tyler,花重金請他為你仿造我設計的珠寶的當天,我就已經知道了。”
“什麼……?!”霍昭昭也顧不得演白蓮了,失控地喊了出來。
“霍小姐,你之所以會找到Tyler做你的槍手,是因為你默認Tyler作為我一手帶出來的徒弟,自立門戶是因為我跟他鬨掰了的緣故。
你的認知格局太狹隘了,離了婚的夫妻做不成朋友,不等於分道揚鑣的師徒就不可以。”唐俏兒微揚下顎。
沈驚覺暗自抽了口氣。
紮心了。
“Tlyer雖然是Y國人,但也懂得尊師重道的道理。為了眼前利益就背信棄義這種令人唾棄的行為,無論怎樣都不可能發生在我的人身上。”
唐俏兒紅唇冷謔一抬,“所以你的算盤從一開始就打錯了霍小姐,你錯就錯在,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誰君子,誰小人。不言而喻!
沈驚覺薄唇幾不可察地向上一勾,星眸仍是沉定。
隻是好兄弟霍大少的臉麵多少有些掛不住,嘴角下斂,表情黑凝。
雖然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深諳他們俏俏這張櫻桃小嘴啄起人來可不是一般的疼。
但他沒想到,竟然這!麼!疼!
“唐俏兒!你好陰險卑鄙啊你!”
霍昭昭肺子都要氣炸了,直指她麵帶微笑的臉,越發襯得自己像隻被踩了膀子的炸毛雞,“你……你第一時間就知道我去找了Tlyer,卻一直裝作不知情。
你也算到了白露姐姐會把那條項鏈送給Ada Wang,卻忍到慈善拍賣會上的時候才把整件事全盤托出,為的就是讓她摔個大跟頭?!
唐俏兒……你怎麼這麼心狠手辣啊?是不是所有觸及到你利益的人……你都要趕儘殺絕啊?!”
霍昭昭說著說著痛哭出來,就仿佛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不然呢,難道要留著過年啊?”唐俏兒被她哭得心煩,翻了個白眼。
“你!”霍昭昭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人,太猖狂了!
她哥哥和二哥哥都在這兒呢,她竟然還大放厥詞,這世界上就沒有她在乎的男人了嗎?!
“霍小姐,你是來認錯的,不是來指責彆人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很難嗎。”
沈驚覺垂落長睫默了默,轉而抬眸,深深看定唐俏兒,“就算唐總不辦沈白露,我也會辦她。就算你大哥不逼你過來,我也會逼你過來,結果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