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住一起而已!我們又沒做什麼!”霍如熙滿心委屈,急切地向她解釋。
要知道,多少女人對他霍大少投懷送抱,承歡賣笑,恨不得脫光了往他被窩裡鑽。
一年到頭,被他踹下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可偏偏,隻對沈初露,他除了擁抱和親吻,竟連一顆衣服扣都沒解過她的,從來沒有去占據她。
他這具身子,近墨者黑,也不是什麼純潔的人了。
可初露還是清白之軀,他舍不得碰她,深覺自己不配。
能守著她,他已經很滿足了。
“霍如熙,你說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
唐俏兒皓齒氣憤地磨著,眼眶通紅,“信你不碰女人,我還不如信月球有狗呢!”
霍如熙俊眉擰緊,欲哭無淚。
此刻他有一種,沈初露是沈驚覺和唐俏兒的女鵝,自己是他們看不上眼的女婿的強烈既視感!
“二哥!嫂子!”
沈初露忙上前堅定地攔在霍如熙麵前,急得柔潤的小臉紅撲撲的,“你們……你們不要說如熙哥哥。是我、是我想和如熙哥哥在一起!”
沈驚覺與唐俏兒雙雙震愕!
霍如熙眼底一熱,心跳得劇烈。
他張開雙臂從身後將沈初露摟住,棱角分明的下頜抵在她軟軟的發頂上,加上女孩懷裡抱著小熊,也有了種一家三口的既視感。
“初露,等宴會結束,我送你去爺爺那住,好不好?”唐俏兒看定沈初露清澈的眼眸,溫和地問。
“……”沈初露咬住下唇,黯然垂下眼瞼。
唐俏兒怔了怔,歎了口氣,“你真的,就想和他在一起嗎?”
“……”沈初露緩緩掀眸,澄淨如水晶的目光深深與她對視。
她沒說一個字。
但唐俏兒卻從她會說話的眼睛裡,讀懂了她心中所想。
“初露難得有喜歡的人,難得有為誰這樣堅持的時候。俏兒,就當是讓初露散散心吧。如果她和如熙在一起覺得開心,覺得舒服,那就先讓他們相處,試試看吧。”
沈驚覺偏過臉來,在她耳畔溫柔地安慰,還帶著絲卑微的懇求。
“我看得出來,初露心裡有他,我也不是要棒打鴛鴦,我隻是……”唐俏兒轉眸,迎上他熾熱的視線。
“我知道,我明白。”
沈驚覺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這張素來冷峻如千尺冰寒的英俊臉龐,唯獨對她,燦若千陽,“但你彆忘了,初露的身後,不光有你,她還有我。”
還有我。
言簡意賅,擲地有聲。
唐俏兒心尖顫了顫,忙收回視線。
這就是沈驚覺,他惜字如金,從不廢話。但說出口的每個字,都真實有效。
除了唐萬霆和今晚女主角楚柔,一大家子人在唐俏兒這桌坐下。
沈驚覺固執地坐在唐俏兒身邊,不管周圍多少人嫌棄、怨怒、憤懣的目光在掃射他,他自鎮定自若,巋然不動。
將厚臉皮貫徹到底。
“沈總,你坐錯地方了吧。”
唐楓心直口快,隔著大圓桌冷颼颼地盯著沈驚覺淡定的臉,瞅著他跟瞅嫌疑犯一樣不善,“這張桌坐的不是我們唐家的家人就是我們唐家的朋友,你坐這兒,算怎麼個事兒啊?”
桌上一靜,全都盯著沈驚覺。
麵對奚落,隻見男人唇角挑起優美的弧度,噙著柔波的眼眸深深凝視著身邊無動於衷的小女人。
“我沒坐錯。俏兒坐在哪裡,我就坐在哪裡。”
唐俏兒嘴裡差點兒一口水沒噴出來,猛地側過臉,怒瞪著一臉心安理得的沈驚覺!
“焯!”唐楓暗罵了一句,扭過頭喝悶水。
“哼,不知道沈氏是什麼規矩,我們唐家的規矩,人吃飯,狗肯定不能上桌。”江簌簌出言更像是含著刀子,直接把沈驚覺打成狗。
隻見她翹著二郎腿,嬌軀後仰,纖長卻帶著薄繭的手指在桌麵上一扣一扣的,幫派大佬獨女的淩厲氣場儘顯!
沈驚覺眉宇不動聲色地一折,刀刻般的下頜線繃得很緊。
被人罵成狗,是誰都不會開心。
他雖然愛慕著唐俏兒,也想在她家人麵前樹立良好的形象,但這不等於唐家的人可以隨便踐踏他的尊嚴。
“好啦,爺爺今晚也過來了,看在爺爺的麵子上,各位就寬心吃飯吧。”唐俏兒覺得家人們話有點過了,便出言為他解圍。
“大小姐。”
這時,林溯匆匆走到唐俏兒身邊,附身在她耳邊道,“謝四少來了。”
沈驚覺耳朵靈得很,不禁臉色一沉。
“哦?我以為他不會來了呢。來了招呼就是了,把他引領去謝家那桌。”唐俏兒淡淡地吩咐。
“情況有點特殊。”
林溯頓了頓,壓低聲音,“謝夫人,也跟著謝四少一起來了。”
“什麼?謝夫人也來了?!”唐俏兒杏眸訝然睜了睜。
“是,他們現在就在宴會廳外。您看……”
唐俏兒二話不說,起身就與林溯向宴會廳外走去。
沈驚覺頓覺身旁令他魂牽夢縈的溫暖氣息消失,他心口又苦又堵,握著玻璃杯的手青筋突兀,幾乎快將杯子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