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少瞬間安靜如雞。
“既然這個女人,是謝晉寰身邊的重要人物,那我們暫時不要動她,最好可以在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沈驚覺沉聲提議。
“監視,我覺得遠遠不夠。”
唐俏兒心機更深一重,“我們要儘力,把舒顏拉攏過來,拉到咱們的陣營中來。先調查她,了解她,再攻略她。”
沈驚覺難掩顧慮,“俏兒,這恐怕很難。謝晉寰混跡森國十五年,若沒有培養自己的親信,死心塌地跟隨他的手下,他的勢力不可能擴張得這麼大。
那個女人明知自己是你的替身,明知謝晉寰是在利用她,她卻依然願意陪在謝晉寰身邊多年。他們之間的關係,外人應該很難攻破。”
“怎麼不能攻破?”
音落,唐俏兒耐人尋味的目光落在白燼飛臉上,“我四哥出馬,不怕拿不下那位舒小姐。
她那晚是奔著殺四哥去的,又是凶器又是藏毒的,看樣子是誓要置他與死地。但最終,她竟然背叛了謝晉寰,放過了他。
想必……她是看上四哥了。既然如此,那這招美男計就會成為破局的關鍵。”
沈驚覺和霍如熙惶恐地咽了咽口水。
唐家大小姐真是硬核狠人啊,連自己的親哥都敢賣啊!
他們都以為白燼飛會生氣,豈料,男人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壞壞地勾唇:
“行啊,就讓我去試試那個女人的成色如何。”
臥槽!真豁得出去啊!
難道這就是頂級特工的職業素養?!
“俏兒,會不會太危險了?”
沈驚覺不免擔心,“那個女人上次沒得手,肯定還會找機會對四少下手。她畢竟受製於謝晉寰,會用什麼陰毒的手段,咱們根本防不勝防啊。”
不等唐俏兒開口,白燼飛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俊逸眉目間飛揚的笑意又邪又狂,“哼,想殺我的人,還沒生下來呢!”
*
“呃——!”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千秋歲幽暗潮濕的地下室傳來,連守在門口的手下聽著都不禁皺眉。
而地下室中發生的一幕,更是令人目不忍睹——
舒顏雙腕被鐵銬拷著,整個人吊掛在半空中,纖細如柳的嬌軀隻剩一件薄到透明的蕾絲吊帶睡袍,純白的綢緞幾乎被鮮血染成腥紅!
謝晉寰打累了,轉身慵懶地癱坐在沙發上,將皮鞭隨手丟給譚秘書,端起高腳杯將紅酒一飲而儘。
“謝、謝總……我……”譚秘書拿著鞭子,手有些抖。
“怎麼,舍不得?”
謝晉寰唇角勾起一絲殘忍嗜血的笑,濺上星星點點血跡的鏡片後,瞳仁劃過令人駭然的厲芒,“還是,你想和她,同樣下場?”
譚秘書實在沒辦法,隻能拎著皮鞭,咬牙走到遍體鱗傷的舒顏麵前。
“舒小姐……請你忍忍吧,謝總的命令我也……”
舒顏吃力而虛弱地喘息,抬起沉重的眼瞼,“彆留情麵……往死裡打吧……最好……乾脆打死我……
反正……也是……一條賤命……”
她的話傳入謝晉寰耳朵裡,男人驀地像被觸及了逆鱗,暴怒而起!
他大步流星走過去猛地把譚秘書推搡開,然後惡狠狠地掐住舒顏的脖頸!
“看來你對那個白燼飛,是動了情了。”
謝晉寰瞪著戾氣肆虐的眸子,五指不斷地收緊,再收緊,“你是在用這種消極的方式抵抗我嗎?嗯?以前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的你,現在竟然不想活了?
舒顏,你這條命是我給你的,隻有我,才能決定你的生死。連你自己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舒顏氣息奄奄地半闔濕漉漉的眼睛,如凋零玫瑰般的容顏,肉眼可見地又紅轉紫。
換做以前,她一定會向謝晉寰解釋——
她不愛任何人,從十五歲那年的驚鴻一瞥起,她心裡就隻有眼前這個恨不得殺了她的男人,隻有她的四少爺。
可如今,她覺得辯解本身,就是個蒼白無力的笑話。
就算她能說清那夜與白燼飛的共處一室,和那盒白燼飛送給她,卻被謝晉寰一把火燒掉的胃藥。
她也沒辦法自圓其說,與那男人溫柔浪漫到了極致的吻。
譚秘書嚇得魂不附體,“謝總!您、您冷靜一點!您這樣……是會掐死舒小姐的啊!”
“她敢背叛我和白燼飛搞在一起,她難道不該死嗎?!”謝晉寰勃然怒吼。
“這些年舒小姐使美人計幫您解決的麻煩那麼多,這次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
譚秘書和舒顏多年同僚,也有點情誼在,便絞儘腦汁幫她狡辯,“而且那白燼飛是什麼人啊,那簡直是唐家那些個少爺裡頭最難搞的家夥!
如今舒小姐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能近得了他的身,那就不愁找不到做掉他的機會!”
這句話,算是點醒了謝晉寰。
他暴戾的眸暗沉了幾分,扼住她脖頸的手也鬆懈了一絲。
“舒小姐!你就彆賭氣啦,快向謝總認錯啊!”譚秘書緊著催促。
“對不起……”
舒顏忽然血跡斑斑的唇溢出一聲輕笑,整個人破碎而淒涼,“可是阿晉……我到底對不起你什麼呢?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
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我也認了……我還對不起你什麼……你告訴我……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