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沈氏集團也是爺爺畢生的心血。論誰也不希望自己打下的江山風雨飄搖。
想到這裡,唐俏兒動了心眼,一進門就直接衝到沈南淮麵前,像抱年豬一樣把鶴發童顏的老人家摟住。
“爺爺~我好想您喔~!”
“哈哈……我的好孫女!爺爺也想死你啦!”沈南淮好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
沈驚覺劍眉微微一挑。
孫女什麼孫女,是孫媳婦!
老頭以前那是為了拉近他們關係才認唐俏兒當孫女,現在明知道他們在一起了,怎麼還不把口改過來,尷尬得一批。
“爺爺,一會兒我給您再把把脈為您檢查一下身體,再給您煲您最愛的沙參玉竹龍骨湯,好不好呀?”唐俏兒單膝跪在沈南淮膝下,揚著粉嫩如春的小臉笑問。
“那你可要多做一點啊,你徐叔叔也愛喝。”爺爺愛憐地輕拍她的頭頂。
“好嘞,麼問題~”
這時,沈南淮轉移視線到沈驚覺臉上,目光驟然變得嚴厲起來。
唐俏兒心跳如擂鼓,她這麼討巧賣乖的,就是怕爺爺責怪沈驚覺,不過好像……爺爺還是在生他的氣啊。
“聽說,你搞砸了你老子的記者發布會?”
“是,爺爺。”沈驚覺倒是坦然得很,沒有一絲懼色。
沈南淮花白的眉毛一擰,彎腰取下左腳的拖鞋,猝不及防就朝孫子丟了過去。
沈驚覺眼疾手快,淩空就接住了拖鞋,眉宇緊鎖,“爺爺,有話好好說,彆氣壞了身子。”
“糊塗東西!”沈南淮氣咻咻地罵。
唐俏兒心中一緊,剛要為沈驚覺辯解,爺爺忽然又道:“這件事你該先過來跟我通氣兒才對,怎麼可以自己擅自行動?你惹你老子發火有癮呐?!”
“爺爺,我……”
“你老子要這麼乾,換我,我也不爽。但他沒跟我商量就這麼乾了,我還想找他算賬呢。”
沈南淮躁鬱地歎了口氣,“你該提前和我說,讓我來跟他對峙,這樣不但能壓製住他,你也不會和你老子再生摩擦,一舉兩得。
現在你又給你老子添堵了,他那人小心眼兒,心裡肯定記你一筆,犯不上的啊!”
“爺爺,我知道您想護我,但我已經不是那個五歲的小男孩了,我長大了,我可以護著您,護著俏兒,護著整個沈氏。”
沈驚覺心下動容,走過來單膝跪地,親手為爺爺穿上拖鞋,“您無需再為我擔心了,我可以憑自己的能力,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您好不容易退休了,應該好好享受晚年生活,不要再為我費心了。”
“唉……也是,我老東西一個,不中用了。”沈南淮長歎一聲,眼眶漸漸攀紅。
沈驚覺喉嚨微哽,“爺爺,您彆這麼說。”
唐俏兒細心地主意到了爺爺神情的憂傷,像是在說:“爺爺想護你,但爺爺知道自己老了,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不禁鼻酸目脹,險些落淚。
“明天,就到了開庭的日子了吧?”沈南淮目光沉沉地問。
小兩口麵麵相覷,點了點頭。
“老徐!把我給倆孩兒準備的禮物拿來!”老爺子高喊一聲,中氣十足的,可見身體不錯。
“來了,沈先生!”
徐秘書端著兩個包裝精致的禮盒,一個遞給唐俏兒,另一個給沈驚覺。
“小小,驚覺,拆開看看。”爺爺眼裡噙著和藹的笑。
唐俏兒收到禮物美滋滋,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
躍入眼底的,是一件無袖斜襟黑緞麵旗袍,兩隻振翅欲飛的蝴蝶落在雍容嬌豔的紅色牡丹之上,如一幅栩栩如生,墨彩飛揚的工筆畫!
“是凰瑞閣豐師傅的手藝!”唐俏兒指尖拂過細膩的針腳,愛不釋手。
“嘿嘿,還是小小識貨。”
沈南淮給唐俏兒比了個大拇指,“旗袍,寓意旗開得勝。你懂的。”
沈驚覺也打開了盒子,裡麵是一件與唐俏兒同款的黑色複古馬甲,不禁哭笑不得,“爺爺,俏兒那個,她能穿。您送我這個,讓我怎麼穿?”
沈南淮:“也沒讓你穿呐,穿上誰知道你是去上班還是去唱戲?”
沈驚覺:“……”
“二少爺,先生送您馬甲,寓意馬到成功。和唐小姐的,是一對呢。”徐秘書在旁溫和地笑道。
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爺爺的心意,他們心領神會。
“明天法庭上,爺爺給你們打氣,加油啊。”沈南淮用力攥著他們的手。
“爺爺,謝謝您……”能說會道大小姐,此刻除了感謝,紅著眼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沈驚覺強忍淚影,故作輕鬆地勾唇,“爺爺,我和俏兒明天是去法庭旁聽,又不是高考,送這個……
但,還是謝謝您,我們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