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心走進病房的時候,陸子揚已經大鬨了一通。
病房裡能被他砸的東西都砸了,他的弟兄們都被趕出去,香香同樣也被趕走。
沒有人能勸得了他,也沒人能平複他的怒火。
現在他還願意見的隻有葉晚心。
她看到病房裡一地狼藉,陸子揚坐在病床那裡,包紮著他雙手的白紗布都要被扯開了,本該輸的液也被他拔掉了針頭。
一開始他氣得要去殺了霍行錚,被他的弟兄們極力攔下來。
要不是弟兄們說他現在隻會去送死,根本殺不了霍行錚,他那一股衝動才被遏製下來。
葉晚心走過去後站在他麵前,他一直安靜坐在那裡,也沒看她。
她看得出來,陸子揚此刻的世界是崩潰了。
“你何必這樣再次傷害自己?你真有怒就該努力把傷養好,保存實力才能找傷害你的人算賬。”
陸子揚終於有所動靜,緩緩轉頭看向她,機械性的扯扯唇冷笑:“我連水杯都拿不起來,怎麼找霍行錚算賬?”
“你如果這樣想等於自己放棄,不是你不能而是你變成了孬種。”
陸子揚目光定在她臉上:“雙手殘廢的不是你,你無法體會我的痛。”
葉晚心沉默了片刻才道:“陸子揚,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綁了蘇蔓兒?”
陸子揚雙眉一擰,沒有回答。
葉晚心不一定需要得答案,抬手輕按在他肩上:“不管你後不後悔,你這麼做是想為我出氣,你這份心我記住了,所以……霍行錚廢掉你雙手這事,我一定會找機會為你算賬。”
陸子揚驀地想到什麼:“你……想對霍行錚做什麼?”
“我現在不會對他做什麼,他在乎的隻是一個蘇蔓兒,能讓他痛的也隻有這個女人。”
陸子揚聽懂了她的意思,蘇蔓兒才是霍行錚的軟肋。
霍行錚這人心狠手辣,與其費力氣去傷他,不如找他在乎的東西。
楚琛聽說了葉晚心這邊發生的事,也聽說了左夜的遭遇。
他的電話很快打過來。
“這麼說,你為左夜做了手術,他的腿沒有太大問題了?”楚琛想到左夜的身手那麼好,以後不能繼續做保鏢實在可惜。
“嗯,日常行走不會有問題。”葉晚心此時洗完了澡窩在沙發裡,這兩天發生太多事,她頭有些疼。
連出琛都聽出來她話語中有些疲憊,不禁心疼道:“不然你回海城來吧,這裡是我們楚家的地盤,帝都的公司我派個人去打理。”
他這話讓葉晚心一瞬間來了精神:“你這麼說不是讓我向霍行錚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何況她還在老爹麵前發誓一定要讓楚家占據帝都商界,如今她正朝著目標走,沒道理半途而廢。
“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而是……那裡始終是霍家的勢力範圍,你在人家的地盤上搶肉吃,你會受很多傷。”
再說霍行錚還不是什麼好惹的對象,他一旦回擊,彆說跟他搶肉吃,能保住性命都算是幸運了。
“霍狗如今傷了我的人,我已經跟他說了勢不兩立,不管是商場還是私下,我和他都沒有回頭路可走,你不用擔心我,公司我能管理好,我的私事也能處理好。”
即使是離婚,她也不可能就這樣離開帝都回海城,不能讓霍行錚過那麼順心的日子。
他想和蘇蔓兒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那要先問問她同不同意!
楚琛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氣,有些事是勸不了她的。
他隻好轉移話題:“對了,三年一次的華國商會今年要提前辦,商會的顧老會長今年要退下去了,他想趁著七十大壽那天舉辦最後一次商會,楚家已經接到邀請函,到時候我過去和你一起出席?”
葉晚心之前聽說過華國商會非常隆重,但她沒有參加過。
按照以往的慣例,商會都是在帝都舉辦,不隻是國內前十的集團派人出席,還會邀請世界各地有實力的大財閥大集團來參加。
受邀來的賓客以往都住在霍氏旗下的六星級酒店,一直到商會結束為止。
葉晚心明眸淺眯,倏然想到了什麼:“二哥,我們楚家在帝都正好也有六星級酒店,楚狗熊父子過去隻想拿集團的好處,對酒店不聞不問,這倒是避免了酒店被他們謔謔掉,我接管後重新整改了酒店,這次我會主動申請,讓賓客住到我們的酒店來。”
楚琛一聽就知道她又要準備和霍行錚競爭了。
說實話,現在的人隻知道霍家在帝都的六星級酒店,哪裡有人知道他們楚家也有。
如果葉晚心這次能讓參加商會的賓客住進楚氏酒店,知名度一炮就打響了。
“你這個算盤打得好,但不是你主動申請就能獲得機會,先不說霍行錚同不同意拱手相讓,就說顧老會長好了,他到時候要和七十大壽一起辦,肯定是選擇長久以來的合作夥伴霍家。”楚琛不是潑她冷水,而是跟她分析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