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洲將霍行錚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他穿著襯衫西褲,沒有打領帶和穿西裝,領口的扣子還鬆了幾顆,看起來倒是挺休閒的,和以往那個嚴謹的霍行錚不一樣。
可以看到他褲腳邊還沾著點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傅星洲不會相信他去種花了。
而現在,他還主動走進廚房說要做菜,他的改變如此大,實在叫人難以接受。
葉晚心則是想到他做的早餐,荷包蛋都煎得不忍直視,晚餐讓他做,那不用吃了。
她推他出去:“你不要來添亂,你在外麵坐著等吃就行。”
“晚心,我真的會做菜了。”霍行錚接著說:“我這幾天已經跟大廚學會做好幾樣菜,現在就做給你吃。”他說著就挽起衣袖要動手。
“說了不用你做,這裡交給星洲哥就行,先不說你做的菜怎麼樣,一會你突然暈了又把頭磕了,誰都救不了你。”葉晚心皺眉道。
傅星洲對他露出標誌性的溫和微笑:“做菜也是一門學問,你才學做幾天,做出來肯定不好吃,你繼續學個三五年再說吧。”
三五年?
這話分明是瞧不起他。
霍行錚冷睨著傅星洲那溫和無害的笑容,看到他眼裡的不屑。
霍行錚忍不住捏了捏拳,若是換做之前,他早就把傅星洲丟出去了。
但現在……他在葉晚心麵前還是個失去記憶的病患,不能太囂張。
他淡冷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坐著等吃好了。”
傅星洲依舊微笑著:“霍總不是從出生就過著等吃的生活嗎?現在又何必改變?”
這話實在是過分了,諷刺他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
霍行錚眸光微亮,薄唇淺勾:“為了自己女人而改變,有何不可?”
兩個人男人的目光隔空對上,一瞬間就感覺有火花閃現,無聲中有了種劍拔弩張的意味。
葉晚心正好站在他們中間,那麼濃的火藥味,她豈會察覺不到。
她立即將霍行錚推出廚房:“你給我去客廳坐著,不然就回你房間休息,可以吃飯了再叫你。”
孰料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我在外麵種了一天花,現在頭有點暈還有點隱隱作痛,你幫我看看。”
葉晚心沒好氣的瞪他:“你就作死吧!”
她要抽回手不理他,然而他抓緊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往房間走。
“你乾什麼?”
“你幫我看看,給我按摩一下或者做個針灸治療?”反正他是不會讓她和傅星洲一起做晚飯的。
“要做治療在客廳就可以,去房間乾什麼?”
“好,那就在客廳。”
他正好拉著她走到客廳,接著就拉她在沙發坐下。
還沒等葉晚心反應過來,他身軀一倒就枕在她腿上!
“我兩邊額頭都有些疼,你幫我按一按吧。”他很理所當然的提出要求。
葉晚心低頭瞧著男人就在眼前的臉,他是怎麼做到那麼厚臉皮的?
“霍行錚,你最好不要耍什麼小心機。”她低聲警告。
男人幽深的黑眸和她對視,竟是有些無辜:“我真的頭疼……你好幾天不回家不管我不給我治療,現在回來了,給我按一下頭都不行嗎?”
這是控訴她?還十分幽怨的樣子。
葉晚心眼角抽了抽:“你給我正常點,不要總是給我擺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我沒虐待你。”話落,還是給他按頭。
霍行錚雙眸越發深邃:“你是沒虐待我,你隻是對我冷暴力而已。”
葉晚心手上動作驀地加重:“你說什麼東西?我冷暴力你?”她語調都提高了。
“不是嗎?從你答應爺爺允許我住進來那天開始,你就打算對我實施冷暴力,對我不聞不問不管,沒錯吧?”
葉晚心真是被氣笑了,不管他還被扣上冷暴力的罪名?
“霍行錚,你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趕你走。”
“你還想對我實施暴行?”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更委屈了。
“我……”她忍不住就要敲他的頭。
霍行錚抓住她的手:“你打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要打我的頭,我不想變傻子。”
葉晚心沒好氣一笑:“你變傻子也不是什麼壞事。”
傅星洲從廚房出來,看到霍行錚躺在葉晚心的腿上,她還給他按頭,看起來像是打情罵俏。
他神色一瞬沉了幾分,走過去道:“晚心,霍總沒事吧?”
葉晚心:“沒什麼,就是種了一天的花差點變成傻子,我給他按幾下就好了。”
霍行錚瞥傅星洲一眼,突然很虛弱的說:“我這裡也痛,你幫我也按一按。”
“哎……好痛啊,怎麼那麼痛……晚心,我不會好不了吧?”
葉晚心一陣無語,手上的力氣加重:“你繼續作死肯定好不了。”
霍行錚此時才看著傅星洲道:“傅少,謝謝你百忙中還來給我做晚飯。”
傅星洲唇角勾起沒什麼溫度的微笑:“不用謝,我是給晚心做的晚飯,順便預留你一份。”
傅星洲淡冷著臉轉身回廚房,這個霍行錚,分明是借著傷來糾纏晚心!
霍行錚瞧著他走進廚房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冷笑。
“晚心,我這裡也疼,你也按按。”
“你最好不要太多要求,不然你自己按。”葉晚心隻想給他一個白眼。
霍行錚識趣閉上嘴。
傅星洲很快做好了晚餐,三個人坐到餐桌邊。
“今晚的菜我都是按照晚心的口味做的,沒照顧到霍總的口味,不好意思。”傅星洲道。
霍行錚很大度的一笑:“沒事,晚心喜歡吃的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