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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了
商凝夜聞言環住了她的腰身,微微用力,將人拉進了自己懷裡。
她咬住慕秋寒的頸項,在那光潔的肌膚之上留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紅印。
“聘禮都已經給我了,難不成你還想要毀婚?”
說著一翻身,將人徹底壓在了身下。
商凝夜吻住慕秋寒的唇,直逼得她快要窒息,這才將人放開了。
“以後還敢再說這樣的話?”
慕秋寒口中喘着粗氣,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戲謔的神情。
“我便是說了……商長老又待如何?”
商凝夜輕輕嘖了一聲。
方才緊緊堵住慕秋寒唇齒的那一張軟唇此刻一路朝下。
直到慕秋寒輕輕呼出了聲音,商凝夜這才擡起頭來。
“記住這種滋味了么?以後若是再說這樣的話,便懲罰你。”
慕秋寒此刻氣息雖然相當不穩,但是瞧見商凝夜那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卻忍不住再次逗弄她。
“商長老這種懲罰再多來幾次也是無妨的,你莫不是沒有察覺到,本君丹田中的靈力越發充沛了么?”
“是么?”
商凝夜挑了挑眉,再次俯身向下。
這一次,任憑慕秋寒怎樣求饒,她都沒有放過她。
天光大亮時。
慕秋寒徹底被折騰得沒了脾氣。
身體疲倦至極。
商凝夜終於在她無力到連嘴唇都懶得再動一下之時放開了她。
她從身後環住了慕秋寒,將人緊緊摟在了懷裡。
她剛想開口問問慕秋寒究竟是怎樣將青梧趕出她的身體的,卻聽見了慕秋寒均勻的呼吸。
仔細一聽,慕秋寒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商凝夜將懷中的人輕柔的翻過來,吻了吻她的眉心,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窗外,微風揚起飄落的碎雪。
芙蓉帳內,二人的長發交織在一起,相擁着落入了一場溫暖的夢。
魔域這一日張燈結綵,熱鬧異常。
鋪天蓋地的紅色綴滿了整個伽羅殿。
商凝夜坐在鏡前,僵直的仰着頭,任由那些侍女們往自己的頭上繫上各式各樣的珠玉。
她百無聊賴的把玩着身上的紅綢衣,心中卻在惦記,慕秋寒此刻在做什麼?
也和她一樣這般端正的坐在鏡前么?
她在心中想象着慕秋寒穿上嫁衣的模樣,想象着她頭戴鳳冠的模樣。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釋放出神識,朝着慕秋寒的房間里偷偷望去。
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一般,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商凝夜慌慌張張的收回神識,拽住綢衣的手微微緊了緊。
“君上!”
身側的侍女們朝着鏡中的人福了福身。
商凝夜透過那面水鏡瞧着背後的慕秋寒。
慕秋寒眉眼帶着笑,快步走到了她的近前。
她將雙手搭在了商凝夜的肩上,與她一同看向了前方的那面水鏡。
“誰家的標緻小娘子,這就忍不住要偷偷看新娘子了?”
她俯下身,指尖在商凝夜的面上輕輕蹭了蹭。
商凝夜心道,也不知究竟是誰忍不住。
人都已經跑到這邊來了。
她微微偏了偏頭。
“別蹭,妝花了。”
“是么?我瞧瞧,到底花了沒?”
慕秋寒繞到商凝夜的身前,捧起那張臉,仔仔細細的端祥起來。
瞅了半晌,卻終是忍不住,湊上前去在商凝夜的唇上親了一下。
商凝夜瞧着鏡中的自己,唇上剛塗好的胭脂就這樣被她給染花了。
她瞪了一眼慕秋寒。
“別搗亂,誤了吉時該怎麼辦?”
慕秋寒輕笑了一聲,挑起了商凝夜的下巴。
“怕什麼,無非是讓他們在外面多候幾刻鐘。有商長老在,我看還有誰敢說個不字?”
商凝夜將她的手輕輕拍開了。
“越發像個昏君了。”
慕秋寒哈哈一笑。
“不逗你了,我瞧瞧,這臉上的脂粉怎打得這般重?”
瞧見她皺眉頭,商凝夜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心。
“重嗎?要不再讓人改改?”
慕秋寒噗嗤一聲笑了。
商凝夜立即便明白了,她又是在和自己說笑,於是又瞪她一眼。
二人打打鬧鬧着,終於趕在吉時之前走出了這間囍房。
跟在慕秋寒身後的禮官擦了擦額上的汗。
還以為君上真的會讓外面的那幫賓客等着呢。
畢竟這些日子君上任性得不得了,身旁的這位也慣會縱着她,什麼都聽她的。
當伽羅城中的鑼鼓隨着禮成開始熱熱鬧鬧的響起時,二人再次回到了房中,共同飲下了早就準備好的合巹酒。
慕秋寒突發奇想。
“時辰尚早,阿夜是想要同我出去逛逛還是此刻就入洞房?”
念及前幾日夜夜荒唐,商凝夜毫不猶豫選了前一項。
“去哪兒?”
“不如回太清仙宗瞧瞧?”
商凝夜神色疑惑。
“怎會突然想去那裡?”
慕秋寒晃了晃手上幾個月來日夜不離的那隻五行鐲。
“青梧的神魂還在這裡面。這些日子我總是憂心。我想着,你師尊墓穴中的那些法陣興許能夠徹底解決掉她。”
你便不用親自動手了。
商凝夜是醫修出身,她救人無數,手上卻從未沾過血,慕秋寒不願意她為了自己破例。
更何況,她也擔心這過程中會出岔子。
商凝夜聞言果然蹙起了眉心。
“你是想讓她的神魂徹底隕滅?”
慕秋寒見她臉上露出了不贊成的神色,心中有些後悔。
明知道商凝夜會如此,她不該將此事告訴她。
然而此時反悔已經晚了。
兩人再次來到了商凝夜那間長滿綠植的卧房。
商凝夜將慕秋寒腕上的五行鐲摘了下來。
“讓我試試,興許有比殺掉她更好的法子。我這條命畢竟還是來源於她的。”
慕秋寒見她拿着鐲子就要往鏡前的那個傳輸陣中去,一把將她攔下了。
“你打算就這樣將她放出來?”
商凝夜撫了撫肩頭上慕秋寒的手。
“放心,如今她奈何不得我。”
慕秋寒搖了搖頭。
“一起。”
商凝夜擰不過她,二人於是一同邁入了法陣。
隨着一道白光從那隻鐲中射出,青梧的神魂從那個拘着她的法陣中出來了。
失了渾身的修為守護,這道神魂被那個陣法磋磨了好幾個月,如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那般囂張,只剩下了微弱的一點氣力。
商凝夜將她帶到房中那被棵她溫養了好幾十年,這才終於冒出了一點新芽的枯木跟前。
青梧的神魂離體太久,又失了護魂陣的守衛,此刻見到了一個合適的靈體,瞬間便主動附了上去。
商凝夜見青梧的神魂居然和那桃木融合得甚好,不禁感慨的撫了撫那棵陪伴了她許多年的桃木。
“興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望着那棵依舊只有一枝新綠的桃木。
“我早知道它在那道雷劫之下神魂已經消散了,卻還是將它養在這裡許多年,奢望着有朝一日能夠重見……”
“大約只是為了能在今日還她千年前的那份生恩罷。”
慕秋寒見她頗有幾分傷感,亦不願讓她在這喜慶的日子裡惦記着旁人,於是故意問她。
“你與她是一場命中注定,那麽你我又算什麼呢?”
商凝夜的眼眶微微濕了些。
“師尊在許多年前便算到了我一生孤苦。為了改變這個結局,在師娘走後,他不惜耗盡了畢生的修為為我牽下了一條紅線。你說,這算不算是天賜的姻緣?”
慕秋寒的瞳孔微震。
原來她能夠在自爆丹田之後再度在一個修士的身上存活,竟是因為這個嗎?
她牽起商凝夜的手,對着道佑真人的埋骨之地拜了拜。
“既是天賜的姻緣,不若往後,你我的第一個孩兒就叫天賜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