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肖與肖習慣坐在農場邊的草塌上看夕陽,一望無儘的原野上,小孩子們嬉鬨著,充滿了歡聲笑語,這種遠離都市的田園生活,還是充滿愜意的,這一刻肖與肖的表情也是格外溫柔的,她微微側著臉,看霞光漸漸落下,眼睛裡漸漸染了笑意。
農場主家的小兒子,用小奶音問她:“小姐姐,我聽、媽咪說,你也懷了小寶寶是嗎?”
肖與肖摸摸他可愛的小卷發回答:“是啊。”
她現在已經不是姐姐是阿姨了吧。
“那,我聽大人們說,他們有了小寶寶,就不要大寶寶了是嘛?”小家夥又問。他的媽咪也懷孕了,他在擔心媽咪有了小寶寶就不喜歡他了。
才三歲的小寶寶,就這麼多愁善感,人心都是很脆弱的。有時候,你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來到這裡之後,肖與肖的性子比以前文靜了許多,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誇張大笑,或者放聲大哭。不見那個人,她內心非常平靜,難怪那麼多人受傷之後都會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養傷。也許再過不久,她就要忘掉路斯明了吧,忘記他的名字,連他的音容笑貌也一起忘掉。
人總是這麼多愁善感呢,以前她一直很堅強,自詡女漢子,其實內心最是脆弱。人最脆弱的表現,就是掉眼淚。眼淚巴巴地掉下來,沒有絲毫征兆。她會一個人把孩子養大。
肖與肖以前很少哭,因為幾乎沒有什麼事是值得她哭的,就算她哭了,也有人幫她出氣。可是這一次,就算她哭了,就算哥哥幫她出氣了,她也同樣不開心。
一旁的小家夥看她哭,自己也想哭。
“小姐姐,你彆哭,我的cheese給你吃。”小家夥奶聲奶氣的,將一塊奶酪遞給她。
肖與肖接過小家夥遞過來的奶酪,自嘲地笑了笑,她現在已經脆弱到需要一個三歲的小寶寶來安慰她了麼?
肖與肖咬了一口,奶酪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她心裡一酸,又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家裡很窮,哪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啊,逢年過節的時候,偶爾才能吃到。小孩子多麼容易滿足啊,一顆糖就可以開心好久。長大了,人就變得貪心了。
倘若她隻是簡單地喜歡路斯明,不奢求路斯明也喜歡她,現在估計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愛情的貪婪就像拔不掉的毒癮,越拔越是上癮,她一開始就不該沾染這種東西。
她懷了路斯明的孩子,隻身一人回到國內,路斯明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一點表示都沒有,她不是不委屈的。她還年輕,也是需要嗬護的年紀,路斯明當她是什麼?她要忘記路斯明,再也不要見到他了!她要戒掉對他的癮,不管多痛苦!
肖與肖正這麼想著,農場裡就闖進了一位不速之客。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一下子又起了波瀾。她都躲得這麼遠了,路斯明是怎麼找到她的?她回國的時候,他沒有送她,現在來找她,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