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提到那個人的時候聲音很平靜,似乎已經看開了。
但林簷心知肚明真正愛過一個人怎麼可能說看開就看開?她隻不過將傷口隱藏起來,沒人的時候才會獨自舔舐。
林簷沒有多問什麼,而是轉移了話題:“我知道伯父動手術的錢你還沒有支付,就當是朋友,我先借給你,以後你再還我。”
他知道蘇清予一個小姑娘掙錢不容易,曾經三番兩次想要施以援手,蘇清予都拒絕了。
蘇清予這次依然搖搖頭:“不用了學長。”
“清予,伯父的病要緊,難道你寧願被那個人渣折辱也不肯接受我的好意嗎?我沒有任何條件,隻是單純想要幫你,你知道我家雖比不上厲家,卻也不是普通家庭,這點錢對我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蘇清予雙手捧著水杯緩緩朝著他看去,她的臉色慘白一片,看著就讓人心疼。
“學長,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我沒有以後了。”
這份情也好,這些錢也好,她都還不起。
看著吊瓶的液體就要見底,蘇清予果斷的拔出吊針,沒有棉簽止血,鮮血湧出。
她卻滿不在乎的起身拿起外套,“學長,錢的事你不用擔心,隻要我和他拿到離婚證,他會給我一千萬,我爸爸昨天做了手術,我去醫院看看他。”
她的性格執拗,就像當初誰也不知道被譽為天才的她怎麼會放棄學業跑去結婚。
就連她的導師每次和自己吃飯的時候都會惋惜,多好的苗子啊,可惜了,也不知道是被誰拔了。
似乎知道自己要提出送她的話,蘇清予揚了揚手機,“我叫的車到了。”
將林簷的路堵得結結實實。
她裹上外套,手指搭在門把手上時林簷開口:“清予,你有沒有後悔過放棄一切和他結婚?”
後悔麼?
他將蘇家害成這樣,蘇父受了打擊加車禍才會躺在病床上,自己失去了可愛的孩子。
她應該是後悔的,可是一閉眼她就能想到遊輪失事那年,在狂風暴雨中將她托起來的男人,正是她曾經在學校見過一麵的白衣少年。
她強行忍著淚道:“不悔。”
“哢嚓”門關上,林簷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百味陳雜。
到了醫院,蘇啟平還在ICU觀察,她隻能遠遠的看著他,想問的那些話都哽在了喉嚨。
印象中蘇啟平是一個謙和有度的君子,父母沒有離婚之前兩人連重話也沒有一句。
就算樊晨曦離開這些年他也沒有再娶,除了工作剩下的時間都拿來陪了自己。
厲霆琛口口聲聲提到爸爸,說明他真正恨的人不是自己。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聽過他有一個妹妹,小時候走丟了,以至於他媽媽傷心過度精神失常常年在國外。
走丟的妹妹和爸爸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