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將剛剛才收拾好頭發的蘇清予給嚇了一跳,她心虛的看向他,“你……”
話音還沒落下就看到厲霆琛赤裸著上身,男人精壯的身體就那麼毫無預兆闖入她的瞳孔。
分明和他連孩子都有了,一年多沒有見過的風景還是讓蘇清予覺得有些不適,她迅速移開了視線。
男人投下的身影籠罩著她的臉頰,屬於他獨特的氣息裹挾著熱意撲麵而來,蘇清予下意識蜷起了身體,一臉防備的盯著他:“你要乾什麼?”
厲霆琛慢慢俯下身體,深沉的黑瞳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問道:“你之前說你生病了,你生了什麼病?”
蘇清予對上他那雙充滿探究的雙瞳,心情十分複雜。
那雙眼睛沒有嘲諷、輕慢和冰冷,他是真心在問自己的病情。
這一刻蘇清予的心情複雜,她突然多了一個想法,現在告訴厲霆琛,他會不會對之前的所作所為有那麼一絲絲愧疚呢?
見她躊躇,厲霆琛將身體壓得更低,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他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嗯?說話。”他催促道。
蘇清予心裡一慌,整個人異常緊張,她舔了舔唇開口:“我……”
厲霆琛的電話響起,是白媛媛的專屬鈴聲,更是一年多來蘇清予的心魔。
過往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隻要聽到這道鈴聲,不管厲霆琛在做什麼,都會第一時間不顧一切的朝白媛媛趕去。
直到現在蘇清予在彆處聽到這個鈴聲,都會讓她既緊張又不安。
今天這道鈴聲宛如一盆冷水澆下來,見她從頭到腳淋得冰涼透頂。
被傷了這麼多次還學不了乖,她就是活該。
厲霆琛接完電話再次看向她,蘇清予的眼神已經變了,心裡的糾結悄然散去,隻剩下坦然。
她重新開口道:“沒什麼,就是感冒住了幾天院。”
厲霆琛想著婚房那束枯萎的花,所以那幾天她沒回來是感冒了。
距離那通電話他們已經有三個月沒有聯係,她住院的時候自己一無所知。
心臟仍舊難以控製像被針紮了一下有些疼,甚至還多了一絲愧疚,
怪不得她現在瘦了很多。
“你……”厲霆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現在的關係他說不出關心的話。
“都過去了,厲霆琛,我們都到了今天兩看生厭的地步,又何必再抓著不放,離婚吧,我真的累了。”
不提離婚還好,一提就讓他想到民政局前她對林簷的笑容,林簷就像在厲霆琛的心裡點了一把火,逐漸以燎原之勢擴大。
她每一次要求離婚就會讓厲霆琛覺得她是急著想和林簷在一起。
“嗬。”
蘇清予聽到冷笑聲從他喉嚨中溢出來,他掐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離不離,我說了才算,你還沒有生不如死,我怎麼舍得放過你?”
說完他甩手去了浴室,眼裡更是彌漫著滔天的恨意。
沒在床上看到其它多餘的頭發,虧得自己還擔心她出了事,她滿心隻想著離婚。
那個男人就那麼好?
三個月前她還苦苦跪在自己麵前挽留不要離婚,現在就能板著臉說兩看生厭。
厲霆琛看著鏡中自己的臉,她已經厭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