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很明白,這並不代表他們對自己有多肯定,隻是因為從始至終一直站在門口的那道身影。
每次眼角的餘光掃到那裡,夏蝶的心裡便能安定幾分。
她不好太過直接地去看他的表情,隻知道他的人在那裡,就夠了。
十五分鐘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夏蝶從電腦上關了ppt之後,下意識地朝著門口掃了一眼,居然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不覺有些失落,甚至恍惚,剛才一直站在那裡的人,難道是她的幻覺?
因為當天不會出結果,介紹完畢之後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想到以後可能再不好找理由接近傅梵逍,夏蝶便借故讓齊盛銘和林曉蕊先走,自己找個角落厚臉皮地給他發了條微信,“剛才的事情,謝謝你啊!”
對方意料之中地沒有回。
夏蝶失落至極,抬腳剛要離開,胃裡突然一陣翻騰,她趕緊捂著嘴巴進了洗手間,衝著公共區的水槽吐了個天荒地老。
吐完之後打開水龍頭衝刷著池子裡的汙穢,一個和藹的女聲從旁邊響起,“小姑娘,你這是懷孕了吧?”
夏蝶轉頭,一個身穿保潔工作服的大媽正拿拖把擦著地上的水。
夏蝶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沒呢。”
大媽看一眼夏蝶的小腹,“還不好意思了?我是過來人,你騙不了我的,得有四個多月了吧?”
夏蝶隻得輕輕“嗯”了一聲。
大媽很熱心,不自覺地給她傳授起保胎經驗來,“雖說你現在已經過了頭三個月,但還是要特彆小心,在家裡最好什麼活都彆乾,隻管專心養好胎,其他的都讓你老公乾就行了。”
夏蝶正想敷衍一句離開,無意間一轉眸,掃到剛好從男衛生間裡走出來的那個身影。
正要找他,他倒自己來了!
她不由彎了彎唇,微抬高了幾個分貝道,“阿姨,我沒老公呢?孩子爹一聽到我懷孕就撇下我和孩子走了,壓根兒就不想認我們。”
傅梵逍停下腳步,看著那個信口雌黃的小女人,眉心斂起。
“啊?有這事?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大媽義憤填膺,“不會是個欺騙小姑娘的糟老頭子吧?沒準兒家裡都有老婆啦!你這是被他騙了呀!”
“他沒老婆,也不是個糟老頭,長得還人模狗樣的,就是不想負責任!”
“哎呀呀,真是作孽呀!隻想玩玩不想負責任,這不就是你們年輕人常說的那個叫什麼……渣男嗎?”
“就是呢,遇上渣男了!被騙了感情又騙色!”夏蝶“委屈”至極。
大媽很同情夏蝶的“遭遇”,安慰道:
“姑娘,你彆難過,人在做天在看,這種狗男人遲早會遭報應的!”大媽越說越氣,“這種挨千刀的狗男人,就應該把他給那個……”
大媽擰著眉頭冥思苦想,“你們小年輕說的那個把男人閹了當太監還不用動刀子的新鮮詞兒叫什麼來著!”
“化學閹割?”夏蝶想笑。
“沒錯,就是化學閹割!這種男人就該閹了做太監去,免得到處霍霍小姑娘。”
“化學閹割還便宜了他呢!我覺得就應該直接物理閹割!”
夏蝶忍著笑拿餘光掃了旁邊一眼,那身影還在。
“什麼?”大媽又聽到個新名詞,特彆感興趣地湊過來問她,“什麼是物理閹割?”
“咳!”
角落裡的男人終於忍無可忍。
夏蝶轉頭,傅梵逍冷眼看她,目光犀利到仿佛能在她臉上戳出個洞來。
夏蝶多少有些發怵了,裝著剛看到他一般假假地驚訝了一下,“傅先生?”
大媽是真驚訝,扭頭一看是傅梵逍頓時沒了追究什麼是“物理閹割”的興趣,悻悻地叫了聲“傅總”之後提著拖把飛快地進了女衛生間。
傅梵逍顯然是被她剛才的話氣到,狠狠瞪了她一眼,抬腳就走。
夏蝶趕忙小跑著跟了上去,故意和他套近乎,“剛才的事情,謝謝你啊!”
傅梵逍驟然停下腳步,惱火地瞪著她,“你謝我的方式,就是把我給物理閹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