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梵逍憤然以對,“如果這個傅氏總裁的位子需要用血淋淋的生命來換,我情願不要!”
“說得容易!如果當初換成你,未必不會做同樣的選擇!”
傅梵逍痛心疾首,“我想象不出,到底是多難的處境能讓你連製毒、販D、殺人滅口這種罪大惡極的事都做得出來!”
傅紹元表情一滯,顯然沒想到他會知道這麼多,“這些都是你從U盤裡看到的?”
“也不全是。”
傅梵逍沉聲道,“上次去國外的分公司處理突發事件的空餘,我抽查了一些賬目,其中一塊十八年前低價賣出的地皮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塊地皮售出時的價格比買進時整整低了百分之二十,據分公司的總經理解釋,這塊地皮買來之後才發現並不適合開發,便找了個下家低價賣出,按理說像這種投資失敗的情況本也正常,可也要看是對誰。
那個時候海外分公司的事務由您全權負責,您在地產投資這一塊從來都是眼光獨到,怎麼偏偏在那塊地皮上就看走了眼?那塊地位置偏僻,根本不適合用來開發商品房,彆人或許不懂,您能看不出來?
所以我讓人調查了買主,經過幾次倒手轉賣,最後是被一家並不起眼的小公司買了去,雖然這家公司的投資人很隱蔽,可還是被我查到了,就是您。”
傅紹元麵色無波,“那又怎樣?”
“所以我很不解,這個沒有開發價值的地皮,您費儘心機地買了去是想乾嘛,於是我去了現場,那裡已經是一片廢棄的廠房,據遊走在附近的乞丐說,廠房的周圍許多年來一直寸草不生,裡麵的東西雖說已經搬走許久,但依舊能聞到刺鼻的氣味,那氣味……”
傅梵逍頓了頓,冷冷看向傅紹元,“我早年曾應謝敬羽的邀請做過禁毒宣傳大使,一些毒品的氣味我還是知道的。根據氣味的遲久性,我大膽地猜測,很多年前,那裡應該是你們用來製毒藏毒的工廠。”
傅梵逍看著傅紹元的眼睛,“爸,我說的對嗎?”
傅紹元麵無表情地迎著他的目光,不置可否。
傅梵逍又道:“其實打從我接手傅氏集團之後,就從總公司的賬目上發現了一些問題,雖然賬麵處理得很漂亮,但都經不起推敲,每每細細追究,線索總在關鍵時候斷掉,那時的我並未多想,隻以為偌大的集團公司,要想做到完全乾淨也不可能。現在仔細想來,那些帳目,應該都有洗黑錢的嫌疑,而這些黑錢的來源……”
傅梵逍儘力隱忍著心頭的痛意,“就是很多年前被警方一舉破獲的跨國黑道組織白羽會,對嗎?”
白羽會當年被警方殲滅之後,一號頭目鶻鷹和二號頭目響尾蛇一直在逃,謝敬羽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他們的蹤跡,可是這兩個人一直未以真麵目示人,所以即便是抓了很多白羽會的小頭目,依然沒有人能說出這兩個人的特征,甚至就連他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前陣子謝敬羽曾跟他提過,這兩人很有可能就在桐州。
他當時就覺得詫異,以謝敬羽的謹慎,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信息透漏給他,並且還想得到他的援助?
現在想來……
傅梵逍沒再往下想,傅紹元已經平靜地開口,“你說的都沒錯。”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親口聽到傅紹元說出來,傅梵逍的震驚還是無以言表,“為什麼?”
“身不由己。”傅紹元淡淡抬眼看向他,“有些事情,你一旦邁出第一步,接下來就都由不得你了。”
他說著看向傅梵逍額頭上的血,猶豫了一下還是抽了張紙巾給他。
後者卻沒有接,“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
傅紹元回到剛才的位子上坐下,拿起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默默地抽了片刻才緩緩道:
“二十多年前,你爺爺打算退居二線,把傅氏的主導權交給我們三個兒子中的一個。
當時傅氏的資金周轉出現問題,你爺爺提出的條件是,誰能讓傅氏度過難關,他就從手上的股份中轉讓出百分之二十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