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像是被毒啞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是。
她曾經無比執念希望傅母死,希望她不得善終,希望她也嘗嘗還有牽掛的人在世,自己卻不能活下去的滋味!
可自從許清歡不再執拗後,這種想法早就沒有了。
也不是不恨傅母,隻是覺得沒意義,剩下的交給法律就可以。
“你發泄出來,會舒服一些的話,你就多說點。”許清歡的聲音很輕,“但是讓我陪在你身邊,行嗎?我保證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隻在你身邊。”
“我需要安靜。”
“那我——”
“許清歡,你是聽不懂話嗎?”
他聲音提高,不耐煩的語氣已經很明顯了。
“那我在東樾灣等你。”
許清歡其實想說,她和孩子們在家等他,可是又擔心會刺激到傅宴時的情緒。
失去母親的感覺,她親身體驗過,所以現在無論傅宴時說出什麼來,她都不會生氣,更不會有任何的埋怨。
電話被傅宴時那邊掛斷,許清歡隻能拿著手機從醫院離開。
……
殯儀館裡,傅華振拒絕了所有打電話說要過來吊唁的人。
他實在累,也實在緩不過來,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所以……隻能先和兒子一起處理這邊的後事。
傅宴時沒有讓許清歡來,但是他給周斯澤打了電話。
聽到這事兒,周斯澤穿了身黑色衣服,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殯儀館。
“宴時……”
“嗯。”傅宴時眼底的黑影已經很明顯了,看得出來連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
他靜立在牆邊,不怎麼說話,隻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