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生沒有幾個至交好友,盛家老夫人算是一個,如今兩人都是垂垂老矣,竟想不起來有多久未見了。
“祖母身子不好,這幾日正巧又着了風寒,否則定然是要進宮拜見太後娘娘的。”
裴音斟酌着說道。
“這些話倒是不必說,她的性子哀家最是了解,不來宮裡也好。”太後瞧了一眼周遭的宮人,說出來的話卻讓裴音心裡一沉,“你們先退下吧,應該和皇後說些什麼,不應該說些什麼,你們心裡清楚。”
原本伺候在正殿裡頭的幾個宮人都垂首退了出去,太後說這話的時候卻也不避諱着裴音。
皇後安插在壽康宮的宮人,太後是都知道的,她自以為掌控了太後的一言一行,殊不知聽到的一切都只是太後想讓她聽到的。
“回去告訴你祖母,哀家和她一樣,年歲大了,總想着安度晚年,可人坐到哀家這樣的位置,這輩子除了斗就是死,再沒有別的路了。”
太後銳利的目光落在裴音的身上。
當初盛老夫人求她的時候,她是動過幾分惻隱之心的,只可惜,在利益面前,這點惻隱之心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不可能為了裴音這樣一個同自己沒有太多瓜葛的小姑娘,壞了她和皇帝的母子情分。
皇帝再怎麼昏聵,也是皇帝。
她身為皇帝的母親,才有如今的尊榮,否則當初也不必費盡心機將這個兒子推上帝位。
只是如今,太後眼瞧着皇後和皇帝的作為,心中卻有些不安寧了。
皇後聰慧且心狠,只可惜野心實在是太大,手又伸的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