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後來,他娘覺的宰牛的活計不光彩,便拿出體己錢給他買了一個衙役的差事。
周謹堂自當了衙役,穿上這一身官皮,反而襯得越發精神。
也是我倆的緣分,他做了官差,我當了義莊扛屍的。看着差出了八百丈遠,其實倒是總見面。
他們辦差時的死人便往我們義莊送,我們去扛屍時,他們官差也大都在現場。
故此,我和這周謹堂倒是越發的親近,好的便如同是手足兄弟一般。
其實,他說的這些,我自然都是不知道。
我只能應承的點頭含糊着。問他。
“那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謹堂道。
“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今日衙門休息,想尋你陪我一起去喝酒。”
周謹堂剛下公便來找我喝悶酒。老嚴見我們年輕人歲數相仿,便擺擺手給我放了行。
我和周謹堂來到了一間常光顧的小酒館,叫了二斤白酒,一鍋香肉並半碟花生米。
周謹堂先給我倒酒,拍着我的肩膀道:“兄弟,你放心。我知道你娘生了惡病,一定要好好治療。若是當真有了意外,你家裡那我一定幫忙照顧。”
原來在滄臨邑的我,竟然還有爹和娘嘞!
周謹堂道。“那戲文里唱的好。歲寒知松柏,患難見真情。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本來自詡朋友無數,原先整日的一起胡吃海喝,偷搶耍騙。
現在時運不濟,一些酒肉朋友紛紛遠去。現在我唯有的兄弟,也只剩下你一人了。”
我仍舊搞不清楚狀況,只好唯唯諾諾的跟着點頭。
周謹堂又拿出了一錠銀子擺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你娘這日常吃藥看病定要花不少錢。愚兄沒大本事,存了幾年,才這點散碎銀兩。弟弟你莫要嫌棄。”
我雖然不了解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態,但是這一錠銀子,對於一個衙役來說,當真是天大一筆家私,如今能夠推在我面前,便說明這周謹堂當真是跟我交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