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林家裡黑洞洞的。
他家已經一年多沒交過電費了,平時他回家就睡覺,根本用不著電。
當初修房子的時候看他們隻有父子倆,自然不會給他修多大的房子。
就是個三個門臉的平房,上麵結了大屋頂,講究的人家把大屋頂收拾出來還能隔出房間,或者當倉庫。
顧鬆林家不講究,又窮又懶,這房子修好後就沒上樓看過。
但是此刻。
顧鬆林先提著餐盒進了屋,用手機當電筒,扒開擋在樓梯口八百年沒用過的農具,順著連扶手都沒裝還是水泥麵的樓梯上了樓。
“哥?哥?”
這上麵沒開窗戶,晚上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隻聽樓上哢的一聲。
裡麵亮起了一簇小火苗。
顧鬆林立刻狗腿地湊過去,壓著嗓子:
“哥,餓了吧?我給你們帶飯回來了,還熱乎著呢。”
他們經常打牌的隔壁就是一家餐館,這些賭徒們經常打牌打到半夜,餐館的老板知道他們不管輸錢還是贏錢最後都要祭五臟廟。
為了賺這些賭鬼們的錢,餐館老板每天晚上都是全鎮最後一家關門的餐廳。
味道自然不咋樣,衛生更不敢保證,反正能吃。
顧璨點上了蠟燭。
顧鬆林趕緊把餐盒放下,笑著道:
“我還買了一件酒,哥你先吃著,我馬上回來。”
又保證道:
“你放心,那些警察都已經撤了,知道你家老房子已經拆了,他們就在村裡轉了一圈就走了,連鎮上都沒去。”
顧璨“嗯”了一聲,表情在燭光下顯得很嚇人。
顧鬆林心說不愧是從裡麵出來的,這滿身的煞氣可太嚇人了。
他也不敢囉嗦,連忙轉身下去搬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