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陌生人無端地莫名她覺熟悉,在女孩的身上似乎看到她自己小時候的影子,那個時候的她和他們都一樣,跟着爸爸生活過得很好,直到她長大,直到她爸爸探究的一場案件將,一切都改變了。
工作時間,許霧沒有露出過多的情緒,很快斂好,看着導演安排的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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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徹底看不清蹤影,天空漸漸昏暗下來,天邊的鉛雲翻滾着。
見狀,老吳馬上跑過來與許霧說:“這天氣等會要下雨了,得馬上收拾設備下山,這一帶的土製疏鬆,大塊山石很容易坍塌。”
說罷,豆子大點的雨滴砸下來,落在臉上。
許霧找到導演組長,他拿着擴音器設備對着攝影組的人指揮道:“快,現在收拾東西馬上下山,要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林中一片朦朧,很快地面被打濕,山坡比較陡,下山路上並不好下。
雨水沾濕的泥土容易打滑,許霧的鞋已沾滿了泥土。
攝像機設備多,價格也貴。
拍攝員快速將設備取下來收拾,護在懷裡,許霧數了數人,安排着有序下山,她和舒可在後排。
湍急的雨水融入泥土,泥土疏鬆,水帶着泥沙衝下來。
行步艱難,許霧攙扶着舒可。
老吳在前面找了根長條的木棍帶路,小女孩腿太短,跑不了幾步,跟不上前面的老吳,在人群中落後。
女孩身上不知有多少次摔倒而粘上的潮濕泥土,臉上的水不知眼淚還是雨水,許霧停下用袖子揩拭她的臉,將她抱起來,女孩剛剛好,不輕不重,抱着也不吃力。
小孩很乖,知道許霧是要抱着她下山,不鬧,頭乖乖地靠在她的肩上,小聲道謝,“謝謝姐姐。”
雨很大,許霧聽見了,輕聲安撫她:“沒事,馬上就跟上你爸爸了。”
舒可看許霧抱着小孩,不太方便,她沒有讓她攙扶,邁着步子一步一步下坡。
奈何潮濕的雨水順着劉海滴入眉睫,眼前的路突然變得朦朧,前面人走過的腳印被雨水清洗,舒可擦睫毛的功夫,腳上踩上濕滑的泥土,人往下跌。
一團灰影從腳邊帶過,許霧停住腳步看清後,將女孩護在懷裡,下坡的步子加快,“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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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勢淅淅瀝瀝,聲音漸小,單面鏡的玻璃窗邊殘留下來的水跡絲絲縷縷落下來。
周今野站在窗前,剛與斯達半導體公司的老總通完商務電話,門邊就傳來急急地腳步聲。
“周今野,借你的車。”
李青陽忍着腳趾頭傳來的疼痛,快步走過來撐在他的桌子上。
他神情急切,周今野眉頭微蹩,問他:“怎麼了?”
“剛剛我媽打電話過來,說舒可從山坡上滾下來,還受了傷,聽着她的傷挺嚴重的,我車庫裡的那些車不好開上那些山坡,你借我你那輛越野車的鑰匙。”
聽到山坡,他思路一想,“她是不是許霧一起去的?”
“嗯,”李青陽急着向他要車鑰匙,“快,你先給我鑰匙。”
“你腳那甲溝炎還沒有好,開車不方便,我過去。”說著,周今野套上西服外套,手上開桌柜子速度極快,拿上鑰匙和手機往外走。
李青陽的腳本來就有甲溝炎,原本不嚴重的他去見了撞他車的那個人,結果兩人似乎鬧了不愉快,對方踩到了他那腳溝炎的腳趾,回來甲溝炎就疼得厲害。
停在門邊,又想起來,將一把鑰匙甩給他,“對了,你替我看護一下狗,把地址發我手機上。”
“那天黑了怎麼辦,”李青陽知道他的恐黑症,眉眼不禁一皺。
“沒事,這個時候過去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他甩下一句話,人就沒了身影。
周今野以五分鐘不到便到達車庫取車,耳邊嘟嘟嘟聲,手機里傳來的還是機械的女聲—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播。
一串忙音在耳邊響起,周今野眼神一暗,沒有耐心地將手機丟到卡槽,闖了多個紅燈的情況下,在附近一家心理醫院裡開了葯。
綠化環種植的被雨水沖刷後,葉子又落了一地樹枝還殘留着水滴,水滴剛要掉落公路上,一輛耀黑色的越野車快速飛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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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院的消毒水味濃厚,聞着頭暈暈的,自以前的那場事過後,她就再也不想聞到這種味道。
這次意外地又進入醫院,聞着不想聞到的味道,腦子漲漲的。
護士給許霧拿了兩個暖火爐,她的衣服已經在暖火爐邊烤得半幹了。
醫室內只有醫療小器械拿放的聲音。
護士用小剪刀剪下醫用膠布,在舒可的額頭上弄完紗布後。
“行了,沒事了。”
只聽舒可撥弄受傷部位上面的碎發,問:“護士小姐姐,我會破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