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哥好像明白了什麼,手放了下去,但臉色越發陰沉的難看。
“是的,那小子曾經是我們洞子的奴工,早知道會成為我們洞子的禍害,當初就該弄死他。”
“不錯,如果時光能夠重來。從他進入我們洞子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要折磨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越想越氣。不過這家夥又是怎麼鑒定出那枚原石的?”
蛇哥的下屬們大多憤怒,嘴裡說著“加入當初”的話語,不過神情依然迷惑。
最迷惑的依然是吳妙言,他握了握拳頭,咬牙道:“把話說明白。”
我不屑的笑了笑,因為我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但可惜,對於一個不食糙米的人來說,就像皇帝不懂災民沒飯吃為什麼不吃肉糜一樣。
“因為他知道有泥土的原石,是怎樣的原石。”
蛇哥幫我補了一句,神情咬牙切齒。
吳妙言臉色變了變,有些半知半解。
“不錯,在十三號洞子,一個奴工如果挖壞好原石,可能會丟掉性命,再不濟也會被狠狠鞭打一頓。”
“所以為了活命,會用泥土甚至碎石粉末填充在裂縫處。那枚原石的泥土顯然很離譜,並非整塊原石都是泥土,而是小小的一個局麵。”
“這就讓我判斷出,那枚原石必然有貨,而且最次也是冰種翡翠的級彆。因為在冰種以下,如芙蓉種,豆種這類翡翠,出問題是不需要補救的。”
我抱著手淡漠的說道,目光死死的盯著蛇哥,滿是仇恨。
因為在話語中,我回想起當初不堪的歲月,想起當初的苦難,想起活活病痛而死的王偉,也想起——
我在他屍體前發誓,為他討回公道的誓言。
而如今蛇哥依然活蹦亂跳,他的仇恨,我的仇恨,都僅僅隻報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隻能以蛇哥的鮮血和生命來洗刷。
“原來如此。”
吳妙言終於明白了,臉色也陰沉難看。
他明白這也算是經驗,但不是常規辨彆原石,對原石分析的經驗。
而是一群底層礦工如何“弄虛作假”的經驗。
對於那些礦奴,他是看不起的,就像正常人麵對一群要飯的乞討者。
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臉色難看,才會滿心不爽。
在他看來,他不是輸給了我,而是輸給了我當初的“低劣”經驗。
“下一批,還鑒不鑒呢?”
我目光掃視蛇哥,也掃視最後的一批奴隸。
此刻就連吳風都緊張起來,目光期待的看著我,甚至舔著臉對我露出討好的笑容。
然後在他愕然的目光中,我伸手朝著他一指,補充說道:“包括他。”
剩下的奴隸已經不足十人,包括吳風才隻有八人。
嚴格來說,我根本不需要補充。
但這麼一補充也沒問題,在蛇哥的人看來,這是我對吳風的看中和緊張。
而在煞姐的人看來,這是我在竭儘所能的解救吳風。
但是蛇哥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
“當然——”
蛇哥咧嘴一笑,擺了擺手。
但是,又單獨的指向吳風,咧嘴笑道:“他就暫時不算彩頭了,下一局吧。畢竟這把可是你的先手。”
這話一說,吳風整張臉漆黑,然後目光死死的盯著我,一閃而過的怨毒。
他多少已經猜測到一些我的想法,但是也不敢百分百的確認和肯定。
而且他還需要我營救他,就連恨意也必須死死的壓製,故而才有一閃而逝的怨毒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