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一神
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若是早點知道小布的想法，便會將他留在黑江。
不會…再想着帶他回到金陵。
他若是一直待在杜芙的身邊，恐怕他可以一直安然無恙。
即便小布是被厲鬼抓走，通過杜芙的他通知，我即便是抽不開身，也能夠讓朦朧等人先去搭救。
“小哥。”小布抬頭，望向天花板。
他笑了。
周圍的景色開始轉變。
我跟他來到屋前的庭院。
庭院之外，永遠都生長着一顆長不大的小樹。
小布慢悠悠的坐在那屬於孫乾坤前輩的搖椅上。
他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我真的很期待，能夠永遠在三秦這小院子里度過餘生，如果還有機會，我有可能會勸你留在這三秦。”
“但是我知道，小哥你的心不在這，即便是這片天地，都無法束縛住你。”
“我知道，小哥你總有一天，能夠達到所有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我的心裡…一直都這麼認為。”
小布的頭仰望着那一片藍天。
我順勢望去，面無表情的說道：“三秦的天空…永遠都是這麼藍嗎？”
“在我心裡，三秦的天空，是最美的。”小布笑了：“我願意一輩子都待在這天空下…”
“小哥，你走吧。”
“我殺不了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
小布轉而看向我，他的眼神猶如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時般純真。
在三秦這地方，小布的心境就猶如一張白紙。
他對我再次揚起了那一抹燦爛的笑容。
“小哥，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你。”
“也沒有資格怨恨你，因為若是沒有你，在俺爹困死在昭陵的時候，我就早已迷失了。”
“去吧…”
“只願小哥你記住…在你跨越這片天空之後，目光還能在三秦短暫停留。”
黑霧…在消失。
包裹着我的黑霧，在朝着我的掌心流出。
黑霧擠壓，逐漸形成了一塊璀璨的黑寶石。
它安靜的躺在我的掌心。
“第二場籠斗！”
“沈罪勝！”
天邊迴響起諸神的聲音。
墓鐘響起的同時，我被趕下了擂台。
我的眼眶發紅，憤恨的抬頭看向九霄碧游宮的上空。
神的組織，我會摧毀…一個不留！
握緊了黑寶石，黑水將其容納進我的身體。
我並沒有將其吞噬，而是讓這顆黑寶石靜靜的躺在我身體的虛空中。
我對小布有很大的遺憾。
那句話，我始終沒有對他說出口。
第三場籠斗開始。
唐項禹的目光沒有看向擂台，而是看向我，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沈罪，小布死了。”
“他的仇，我來替他報。”唐項禹冷聲道。
“我不會讓你殺死我。”我盯着唐項禹的雙目，堅定說道。
因為我現在才知道，我這條命並不屬於我一個人。
師父、小布…還有四合院等待我歸來的眾人。
小布已經為我犧牲了性命，我不會再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