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踉蹌。
沈秋愛子，哪裡見得兒子這麼傷心。
老人家顧不得腿腳不利索，拄着拐杖下來扶沈彥君，剜了慕晚舟一眼。
“還和離什麼！直接休了這賤婦！”
“你以前是彥君的妻子，合該伺候我這個婆婆，為彥君生兒育女！誰人家的兒媳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偏你不同，要當著外面的人和離，還帶這個外男過來撐腰！”
“彥君，還不快直接休了她，我要看看她一個生了孩子的棄婦，離了我們沈家，誰還敢要！”
說完這些，沈秋自己也被氣得不輕。
沈昭扶了奶奶，又去扶父親，唯有一雙眼緊盯着慕晚舟。
他在等，母親的答案。
慕晚舟還未回答。
雲驥倒是上前一步，笑了。
“慕姑娘這般的妙人兒，如何沒有人要了？”
“她身為女子，無法考取功名，仍舊白手起家建立天香樓，在京城佔據一席之地，長街之上，鋪子上百，誰人不稱讚天香樓的主子一句，聰慧過人，管理有度，才將天香樓做得人盡皆知！”
“唯獨你沈家，她慕晚舟的夫家，一字一句，要將她踩進泥里！”
“你們沈家目光短淺，瞧不得美玉。真當這世上沒有好眼光的人了嗎！？”
他面容俊秀，可字字句句皆是鏗鏘有力。
周圍安靜了一瞬。
而後，許多人都為他拍手叫好，甚至有人高聲呼喝。
“首輔的位置，總有人坐，代代輪換。可這天香樓的盛景，天下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