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這句話，直接將兩人所有的偽裝，全部擊碎了。
蕭仲的身子微微一顫，腳步也停住了，凌霄看着他蒼老的身形，明顯晃了晃，昏暗的路燈之下，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淚水。
蕭仲本是想要勸凌霄，想讓他不要想這麼多，想告訴他，一切都還是有可能的。
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因為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在朝中多年，在周帝身邊多年，許多事都看得透了。
他知曉，周帝一旦將阿郎交給了凌戰，那不管凌戰到底有沒有通敵叛國，都已經不重要了。
阿郎，必死無疑！
他同樣看到了凌霄通紅的眼睛，以及他眼中的淚光。
蕭仲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伸出手，輕輕的將他擁入懷中，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他的肩膀，如同安慰孩子一般。
過了片刻，他聲音嘶啞地開口說道：“外祖還在，外祖還在！”
此時此刻，他能說的只有這句話了，其他的話說得再多都無益。
只要他還在，他就還會繼續保護凌霄，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再回東宮，已經是深夜了。
凌霄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看着床幔，他感覺自己很累很累，可那眼睛卻怎麼也閉不上。
他胸口被堵得厲害，被堵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