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老七?什麼刁老七,我不記得我認識這個人。”
電話那頭的男聲很不耐煩,似乎才剛起床,身邊還有女人曖昧的呢喃聲。
看樣子是剛睡醒就上了個早班,這會兒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後語氣夾雜著怒火。
聽到那頭大老板的聲音,周玉瞄了一眼楊梟,後者十分淡然,像是沒聽到電話裡的聲音一樣。
“可是老板,那小子點名說要見你,他好像不是為了這棟樓來的,是……衝著您來的。”
“衝著我來的?”
那頭終於沒了興致,罵了一句國粹之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然後是打火機響起的聲音:“周玉,我把那一片的房子交給你,除了讓你拿錢收租,就是讓你看好那裡的東西。”
“現在突然冒出來個頭毛都沒長齊的細路仔,不但把我在那邊的東西搞砸了,現在你沒把人給我帶過來,居然還敢給我打電話。”那頭抽了一口煙:“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周玉聞言臉色都白了:“不是的老板……”
她看了一眼楊梟,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個細路仔很邪門,他剛才……”
周玉簡單的把剛才的事情對電話那邊的人複述了一遍,那頭聽完就默然了。
楊梟從頭到尾都不插嘴,十分悠閒地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哪怕那頭之前已經說自己不認識刁老七了,他也當做沒聽見。
蘇蘭心瞥了他一眼,倒是對楊梟的鎮定有了新的認知:畢竟是兩次從茅山的圍剿裡跑出去的人,要是這點心性都沒有,他早就被茅山當狗碾了,而不是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麵前。
那頭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你現在就在他旁邊?”
這話是用粵語問的,楊梟聽不懂。
“是的。”周玉也立刻用粵語回答。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那頭道的:“先把他帶來吧,你就說我願意見他,看他夠不夠膽來。”
隨後那頭不再多問,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周玉抬頭看向楊梟:“我們大老板說了,他同意見你了,讓你和我一起過去。”
蘇蘭心聞言就皺起了眉頭:“我們去見他?怎麼……”
“行啊。”
沒等她拒絕,楊梟就已經站起身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那我就去見見你們這位大老板,帶路吧。”
周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夠種。”
然後直接轉身,給了身邊的打手一個眼色,走在了前麵。
楊梟雙手插兜,背著他的帆布包,懶洋洋地跟在後麵,瞧著就和散步一樣。
他們下樓的時候接受了不少人的注目禮,紛紛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二人,但更多的還是埋怨。
“原來就是他們兩個在搞事情,弄得我們今天一早上都沒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