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梟下意識伸手拉住了陳漁,避免她撞在前麵的座椅靠背。
“怎麼回事?”
這種時候陳漁沒工夫曖昧,第一時間問司機。
司機道:“陳總,前麵……”
他們一覺睡到了中午,等吃完飯已經是兩點了,閻北那倆人睡得昏天黑地,硬是下午四點來鐘才醒。
等他們吃完飯收拾好,陳漁那邊安排好飛機,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現在到了晚上八點,天色已經黑得徹底。
這個時間段去往機場的高速上沒什麼人,慘白的路燈撒下來,落到他們車前不遠處。
隻見高速路上,竟然並行走著四個人。
最前方的那個大晚上的手裡還撐著一把傘,手裡拿著一隻搖鈴,輕輕地晃動著。
他身後跟著三個人,不過走路的姿態十分僵硬,腳跟不著地,緊跟著前方的那個人,兩者之間保持著一模一樣的間距,看起來仿佛訓練有素一般。
要是在彆的地方看到或許隻是覺得新奇,但在這地方瞧見,著實有些詭異,也難怪司機踩了急刹。
陳漁看到這幅畫麵愣了一下,下意識轉頭去看楊梟。
不過沒等她開口,楊梟就已經拍了拍她的肩膀:“彆下車。”
“嗯。”
陳漁乖乖在車裡坐著,楊梟拉開車門下去之後,還順便讓司機把車門反鎖。
他下來之後,閻北在後麵和他對了個眼神,楊梟擺擺手,示意自己來解決。
他看向那隊本不該出現在高速路上的“人”,幽幽開口:“趕屍人……”
——叮鈴、叮鈴……
鈴鐺聲音清脆,現在不是半夜,可在空無一人的高速路上仍舊顯得很滲人。
這時候楊梟也發現了,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霧,筆直的高速路硬是看不到來去的路。
是陣法。
能布下這樣的迷陣,不用多說肯定是謝家出手了,而且還是謝老爺子的手筆,不然楊梟應該在入陣之前就看出端倪。
但當時他正因為陳漁的事情有些心緒不寧,同時布陣之人功力深厚,竟然讓他深入陣法之中也沒看出明堂。
確認陳漁他們都沒下車之後,楊梟雙手插著褲兜朝著那邊正在“過馬路”的人走過去,停在了他們三步之外。
“哥們兒。”
他一喊,搖鈴的聲音停下,卻沒人轉過頭來看他。
黑傘之下看不清那人的麵貌,隻能看見那人身材消瘦,但是卻異常的高,粗略一看大概有一米九。
不過對方因為太瘦了,卻佝僂著身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怪異。
明明才剛開春,寒意尚未褪去,他就隻穿上了一身單薄的布衣。
楊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道:“哥們兒,商量一下,讓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