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清止的麵露露出來,葛安下意識就去看另一道身影。
那道嬌小的身影走出來,臉上還是熟悉的恬淡笑容。
當下,他一顆心瞬間落了下來:“小姐。”
“葛安,你又受傷了。”孔冷安微笑著,仿佛看不到腳下成堆的屍骨一樣,走到了葛安身邊。
她抬手覆蓋在了葛安的額頭上,微微踮腳,而後者則下意識地彎腰配合。
“放心,很快就能不疼了……”
強大的浩然之氣,瞬間將兩人周圍的煞氣驅散,仿佛身體上的疼痛也煙消雲散了一樣。
而宋清止則走到了楊梟跟前,看著他的雙眼被血充斥,歎了一口氣,罵道:“那個老東西,不護犢子也就算了,還把孩子折騰成這樣……”
“你、你是誰?”一旁的韋文柳滿臉警惕,手死死地抓著楊梟的胳膊,生怕宋清止會傷人。
畢竟宋清止從上船之後就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海上漂泊這麼兩天,韋文柳甚至都沒見過他。
“小丫頭,你要是再不讓開,這小子可就要變成瞎子了。”
“那是楊梟的師叔。”這時候葛安開口,示意韋文柳讓開。
“師叔?”韋文柳愣了愣。
趁著她愣神之際,宋清止已經走到了楊梟跟前,一隻手覆蓋在了楊梟的臉上,將他整張臉蓋住。
“師叔?”楊梟似乎這時候才看到來人,頓時血淚橫流:“師叔,我剛才、剛才我聽到師父的聲音了,他就在這裡對不對?”
對於楊梟來說,那個成天躺在院子裡曬太陽打瞌睡的蔫吧老頭,不僅是“師”,更是“父”。
那麼強大的一個人,至今楊梟都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會在一個安靜的夜晚,一言不發地身亡了,在此之前甚至沒有任何預兆。
“上次、上次我回雲隱觀的時候看到了,師父的命魂燈沒有滅!隻是、隻是變了顏色,所以師父他……”
看到宋清止,楊梟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看到了長輩,有一肚子的委屈和疑問想要訴說。
但是宋清止看著他,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傻小子。”
他什麼都沒回答,覆蓋在楊梟臉上的那隻手一用力,手背上亮起了一道符文。
淡淡的光暈籠罩住了楊梟,同時也將他眼前的血色消散掉。
楊梟眼底帶血的金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的光線,和宋清止那張清瘦的臉。
他的神機眼被宋清止強行關閉了!
“這東西我先給你封印一段時間,等你小子恢複了再說。”宋清止收回手。
楊梟則迫不及待地抓住他:“可是師叔,師父他真的死了麼?”
宋清止瞥了他一眼:“你認為他還活著,那他就還活著。”
“我認為……”楊梟低下頭,一邊喃喃自語消化著宋清止的這段話。
旁邊的韋文柳對二人的話雲裡霧裡的,她忍不住插嘴:“那個……這位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下,您是怎麼進來的?是考古隊其他人也下來了麼?”
不怪她覺得奇怪,因為宋清止和孔冷安同時出現在這裡,而且看兩人身上居然都沒有嗆水設備,隻有身上的衣服濕了。
如果不是主動下來的,難道他們是被卷到海底來的?
“這個問題我等會兒再回答你。”宋清止應道:“不過小丫頭,外麵那些人應該都是你的同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