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外婆的葬禮，靈堂設在了汪家大宅。
江琛宴心臟狠狠跳了下，目光像是第一次尋不到目標似的，“冷夜，小七的外婆是個善人。”
“我知道。”
“小時候，她外婆雖然討厭我，不喜歡我和小七玩，但是中秋節做月餅的時候，總是會做多一份……”
“多做的那一份月餅，就是她讓小七拿給我，因為她知道我是個流浪的小孩。”
江琛宴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抱著自己的腦袋，像個迷茫的孩子。
外婆怎麼會死呢。
對於小七，對於小七的家人，他說過會如同嗬護她一樣，嗬護她的家人。
所以外婆，江琛宴的感官一直都是好的。
即便雲七七嫁給厲雲霈，即便他們的娃娃親是外婆定下來的，江琛宴也從來都沒恨過外婆。
小時候除了柴叔給了他第二次生命，至少外婆也給予過他一絲絲溫暖。
他小時候的衣服，還有不少都是外婆給他買的。
如今。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江琛宴渾然站起偌大的身軀，他目光戾氣至極地瞪著不遠處正在跳鋼管舞的中年老男人。
突然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鋼管舞動作妖嬈，中年老男人因為他的這股眼神，戛然而止，嚇得一激靈。
“江少爺……我還跳嗎？”對方嚇得小聲道。
“跳、你、媽！”
江琛宴暴脾氣湧上來，直接丟下這麼一句話，拿起沙發上的灰色風衣外套。
“我要去她外婆的葬禮一趟！這裡你繼續盯著！”
江琛宴直言吩咐冷夜，眼裡帶著暴躁，很顯然心情已經煩悶到了一個頂點。
這樣的江琛宴，誰要是這個時候觸黴頭，就是蠢。
冷夜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答應留下來這裡。
站在鋼管舞旁邊的中年老男人頓時眼裡染上一抹竊喜，江琛宴說了一句“跳你媽”，是不是代表他不用再跳了？
聽說當年欺淩房名姝的其他男人，現如今都在夜總會要麼當鴨子，要麼被七八個GAY……
所以，他是不是還是運氣比較好，僅僅隻是被整了一會，跳了會舞，就結束了？
江琛宴單手提著灰色風衣外套，野性至極地搭在肩膀上，加快腳步正準備離開夜總會，中途臉色冷沉，像是又想到了什麼。
他又折回來踹了一腳中年老男人，眼裡帶笑：“給老子跳到天昏地暗！”
“……”
汪家大宅。
踏進靈堂，撞進眼底的一片白色，讓江琛宴有些恍如隔世。
江琛宴身邊沒有攜帶任何保鏢，一個人獨自開車過來，他提前沐浴更衣，洗了個澡，將身上那股殺氣血腥味洗掉。
這也算是對小七她外婆最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