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子誠這個過來人,擔心自家兒子的一點。
江琛宴閉了閉目,他曾經以往,總覺得柴叔在他心目中才是一個父親的形象。
可是現在看來,真父親,和假父親,始終都是有差彆的。
真父親永遠都是真父親,兩者不一樣。
“我是不是說的你不愛聽了。”江子誠赫然一笑,握著咖啡杯子的手有點顫抖,生怕江琛宴一個不爽,就不給自己養老送終了。
亦或者是,直接給自己送終了。
現在的江子誠,已經比年輕的時候慫了不知道多少。
聞言,江琛宴繼續說道,“那您呢?您有沒有為一個女人,放棄過所有?”
容蔓說,江子誠當時因為房名姝,都要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給房名姝來開公司……
這樣的他,難道就沒有放棄一切嗎?
江子誠否認道,“我當然沒有,我是一個沒良心的男人,我怎麼會乾出那種有良心的事情來呢?”
眼前的中年男人自己調侃著自己,仿佛在說自己就是一個渣男。
“就算是容蔓,說實話,自始至終,我都有防著她,而且當得知了她跟封振搞在一起後,我就知道我這麼多年以來的直覺沒有出錯,我防她防對了。”
江子誠眼裡有些驕傲,像是在給江琛宴講人生大道理一樣。
“容蔓算是我最負責的一個女人了,她是我的正妻,也是我的老婆,你說,這樣的人都不可信賴,世界上的其他女人,自然就更不能信了。”
事實上,他不相信任何的女人,女人能信嗎?
女人的嘴巴騙人的嘴,就算他不出軌,難道就能換來一個賢妻良母了?
女人就是你給她點兒陽光就燦爛,那還不如不給呢。
他就是這種想法。
“爸,那您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感受,說心裡話,當時你明明可以直接弄死我。”江琛宴當時隻不過是憑借了一個虛無的東西,就跟江子誠談下來了條件。
“什麼感受。”
江子誠哭笑不得,“我當時就覺得,你有種,是,的確當時我可以直接弄死你,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身上那股勁兒,我就舍不得對你下手。”
“舍不得?”江琛宴從江子誠的嘴巴裡聽到這三個字,顯然有點諷刺。
“我知道說出來你不信,但就是舍不得的感覺。”
“都把我打成那副德行,叫舍不得,我身上的傷到現在都在。”江琛宴淡漠地道。
“哈,那是對你的曆練,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那個時代,一直講究的是棒棍下出孝子,要是換做彆人來跟我談條件,我可能直接就發火了,怎麼還能留這麼久。”
江琛宴知道江子誠說的留的久,是什麼意思。
他聞言,又問道,“舍不得什麼?”
“舍不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