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霈在一旁聽見這句話，俊臉都跟著沉了。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你現在還有上身的力氣嗎？”雲七七看見她眼神在盯著秦添珩，微微一笑，“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秦添珩沉了沉目，下意識地往雲七七身邊靠攏幾分。
至於其他人，鄭伯還有秦家上下的其他下人，都找位置躲了起來偷看著。
邱鳳蓮試了試，她發現她可以從秦羽的身體抽出來半截鬼魂，可是，她沒力氣上身了，完全沒精氣。
要是出來，恐怕直接就魂飛魄散了。
“你剩下的一魂，也馬上要消散了，你隻靠著怒和怨，你也支撐不了多久。”
“我現在就要殺了元淑宜。”秦羽用力舉著匕首，可是卻遲遲不動手。
“怎麼不動手了？秦羽是你親兒子，他要是做了壞事，會有法律來製裁他，秦家的一切，會照樣給秦添珩，因為他是秦祥野的唯一一個，活著的兒子。”
“母親，收手吧。”秦羽忽然開口道。
可是下一秒，秦羽的五官又扭曲起來，“住口，住口，雲七七，你個賤人，你為什麼不讓我報仇，我看先死的應該是你！”
他站起身來，舉著匕首就要朝著雲七七衝過來。
雲七七連閃躲都沒有，儘管厲雲霈已經先一步擋在她身前。
然而，秦羽沒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響起男孩平日裡熟悉的聲線：“母親，不要傷害雲姐姐，不要……”
雲姐姐救贖過他。
救贖過他的。
“秦羽，你到底還是不是我邱鳳蓮的親生兒子，都是雲七七從中作梗，我才不能殺了元淑宜這個賤人，這是我們秦家的事情，她憑什麼乾涉。”
“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可是母親，從我出生以來，我就一直想著您，念著您，甚至是向著您……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好像錯了，全部都錯了。”
雲七七再一次開口，“放過秦羽吧，邱鳳蓮，你這麼做，天理都不容你！”
秦羽手上的刀落在地上。
一會是邱鳳蓮說話，一會是秦羽說話：
“孩子，你不知道媽以前那些年過得有多苦，元淑宜就是個小三，賤.貨，她破壞了我跟你父親的婚姻，這些年秦家給她吃給她穿，她就該跟狗一樣，可是有一天，她這條狗居然知道反抗了。”
“她元淑宜有什麼資格反抗，我讓她嫁進秦家，做二房，都已經是夠好的了。”
雲七七想，這應該是元淑宜所說的，曾經自己被邱鳳蓮天天羞辱，直到後來，元淑宜忍無可忍了。
就開始正式的反擊。
“我跟您一樣憎恨著元淑宜，從您離世起，我就恨著她，可是，作為母親，您呢？您其實並沒有為我考慮，母親，雲姐姐說的對，是我錯了。”
“孩子，你說什麼！我怎麼沒有為你想？”
“為什麼不離婚，為什麼要生下我，生在這樣的家庭裡，我真的很破碎。當年我父親對您的傷害已經產生了，您到底為什麼，還要懷上我……”
厲雲霈緊皺眉頭，秦羽這一番說辭，像是很多孩子對於原生家庭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