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氣氛在空氣里瀰漫開來。
周胤彎唇,毫不遮掩的諷刺:“沈公子不是離婚了嗎?哪來的太太?”
沈煜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斷指之痛,奪妻之恨突然間爆發:“沈煜!”
這聲呼喚宛如狗主人忽然勒緊脖套,沈煜偃旗息鼓的退到沈老爺子身後,一臉仇視的瞪着周胤。
“姜稚是我沈家人,這跟他們離不離婚沒有關係。”沈老爺子目光懇切的看着周寒生:“還望高抬貴手。”
不管周胤做的是對還是錯,這些都是關起門來說的事。
如今別人逼到門上讓他們交人,做老子的自然是要挺兒子一把。
“有這回事嗎?”周寒生望向周胤,眼神意味深長。
他別的不怕,就怕這小子搞強取豪奪那一套,回頭姜稚自己跑出來控訴周胤,那場面就難看了。
周胤:“沒有。”
周寒生心安了,扭臉對沈老爺子攤開雙手:“他沒有。”
沈老爺子:“……”
沈煜在旁氣得胸口發悶,酒店監控都拍到了,還死不承認。
沈老爺子豈會看不出父子倆兒在唱雙簧。
沈老爺子慢悠悠道:“周二少,得饒人處且饒人,十年前你們毀了她一雙腿,十年後還想毀掉她的清譽嗎?”
他沒有說的那麼明白,可周胤卻不自覺的握了下拳頭。
周寒生:“沈叔,過去的事,你還提它幹什麼?”
沈老爺:“哎,人老了,管不住嘴。”
說這話的時候,沈老爺子若有若無的朝旁邊看了一眼。
周胤不動聲色的任由他打量。
彷彿撞人的事真就跟他無關一樣。
傭人進來:“老爺,姜家人帶人來了。”
周寒生眉心一跳。
沈老爺子朝他們要人,他尚且能擋一擋,姜家人來了怎麼擋?
“沈叔,不至於鬧的這麼大吧?”周寒生似笑非笑道。
沈老爺子突然變成了旁觀者:“昨晚姜稚走失,他們擔心了一宿。”
周寒生硬着頭皮,讓傭人把人請進來。
沒多一會兒,姜博川跟姜啟峰率領着一堆人浩浩蕩蕩的進來了。
按理說,姜家人不該來淌這趟渾水,但問題就在於,姜稚千不該,萬不該選擇跟沈煜離婚。
當初,姜博川為堵住悠悠眾口,以姜稚是出嫁女為由,斷了她繼承遺產的心。
現在她離婚了,就不存在出嫁女這一說,若他們再霸着姜嶺山夫婦的遺產不放,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姜博川跟姜啟峰擔心姜稚會跑回來搶他們的蛋糕。
所以,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們也要衝進去把人弄出來交到沈家人手裡。
姜博川對周寒生拱拱手:“周先生,今天突然造訪,確實唐突,在這裡給您賠罪了。”
周寒生環視了一眼周圍:“這又是鬧哪一出?”
姜博川態度端的很謙遜:“我家小侄女在貴府多有叨擾,我們心裡過意不去,所以特意過來接她回去。”
“姜博川,你確定你家侄女在我家?”周寒生問。
姜博川:“周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人在不在,你心裡沒數嗎?”
周寒生冷笑:“你侄女不見了,你跑我這來要?當我周家是失物招領處嗎?”
姜啟峰上前:“大哥,跟他費什麼話,直接搜就完了。”
周寒生怒道:“我看誰敢!”
十年前,姜嶺山就曾帶人私闖周宅。
那次周寒生沒能攔住,因為他知道自己理虧。
隔了十年,姜家人再次登門。
周寒生在心裡冷笑,當他是死的嗎?
空氣是安靜的,但也是一觸即發的。
沈煜朝周胤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