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界還未從震驚中回神,木訥道:“還……還什麼手?”
他的臉一半被壁燈映的清晰可見,一半則深埋在黑暗中:“不掛點彩,怎麼招人疼?”
這次徐界反應過來了,他在自己身上撒完氣,現在又特么想跑到姜稚那邊邀功。
“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落,徐界冷不防的衝上前,扣住周胤的脖頸,下一秒,周胤的臉就被拳頭打偏了。
男人舔了舔後槽牙,語氣里透着嫌棄:“沒吃飯嗎?”
徐界暗暗醞釀了幾秒,再次揮拳。
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只能聽見隔音門不斷被撞擊產生的震動。
阿權抓了抓後腦勺,不懂少爺幹嘛非得在這一塊兒區域打。
片刻功夫,門鎖轉動,戰損版的周胤從裡面出來了。
姜稚跟阿權齊齊愣住。
尤其是阿權,少爺戰鬥力如何,他比誰都清楚,徐界怎麼可能把少爺打成這幅樣子?
周胤用那隻受傷的手扶着門框,半佝僂着脊背,不堪重負般的聳拉着腦袋。
回過神來的阿權,趕緊上前攙扶。
有了阿權的支撐,周胤緩步走出來。
“去把車開出來。”
阿權應聲:“好。”
失去攙扶,周胤輕輕晃了兩下,眼看要栽倒,手臂卻被一股小小的力量握住了。
見他重新站穩,姜稚方才開口詢問:“怎麼會搞成這樣?”
周胤似乎不大想讓她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把頭垂得更低了。
“本來約你出來,想商量點事的,沒想到遇上個討厭的傢伙。”這番根本經不起推敲的解釋,在這身傷的襯托下,竟然變得合情合理起來:“對不起,叫你看到這些。”
姜稚攏着眉頭:“不要說了,你自己扶好,我去推輪椅。”
這邊剛放手,周二少就跟麵條似的,順着牆壁攤在了地上。
姜稚嚇了一跳,急忙撤回頭:“周胤?周胤?”
小手拍打着男人英俊的臉頰,這時候,她才看清楚他臉上的傷遠比想象中還要重。
嘴角裂了,臉上掛着紅印,最嚴重的是右手,表皮像爛了一樣,血紅一片。
“你醒醒,周胤!”她托着他的臉,眼底布滿了慌亂跟無措。
隔音門敞着,徐界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在心裡唾棄某人不要臉。
他傷的比周胤嚴重,他都沒暈過去,周胤怎麼好意思的?
姜稚似乎在電話:“喂勞叔,你快來,我弄不動他。”
“我試過了,叫不醒。”
徐界聽不下去了,撐住沙發站起來,撥了撥凌亂的發,彎腰勾起沙發上的外套,倒掛在肩膀上,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姜稚剛掛電話,餘光里就多了一道身影。
扭頭看見是徐界,小女人眼底登時豎起一道厚重的防備。
“是你?”
徐界嘲弄的看了一眼靠着牆根裝柔弱的周胤,然後才把目光轉向蹲在地上仰頭盯着他的姜稚,他詫異:“姜小姐的腿好了?”
雖然隔了兩天,但對於那晚發生的事,姜稚並非沒有記憶。
羅拉給她下完葯,隨後就把她送到了徐界的套房裡。
兩個蛇鼠一窩的爛人。
對爛人,她自然沒有好臉色。
“這似乎跟你無關吧,徐先生。”
徐界愣了楞,隨即玩味一笑:“說的對。”
“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姜稚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