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雖然沒有見過千金方,可他曉得對比筆跡。
對比過後,老太爺摘下眼鏡,激動道:“沒錯,字跡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
幫忙紋身的師傅是比照千金方下冊,一個字一個字拓印上去的。怎會不一樣?
勞叔猶如沉冤得雪般的釋然起來。
鄭永華表情悲切,難怪……難怪姜家一百多口只有勞叔跑出來了。
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鄭永華還在心裡埋怨過他,為什麼只顧自己逃命。
原來竟是如此。
老太爺將千金方交還給勞叔,目光定格在太叔公身上,威嚴的喝了一聲:“姜老五,你有什麼話要說?”
太叔公一驚,連忙辯解道:“我老眼昏花,我……”
太爺打斷他:“我看你不光老眼昏花,你的心也盲了,竟當著葯神神像的面,顛倒黑白,妄言千金方是假的,你想幹什麼?”
太叔公僵硬的扭頭去看身後的葯神,心虛的他,哆嗦着唇想說點什麼,結果腿一軟,竟不知為何跪了下來。
太爺扭頭:“姜博川,姜啟峰。”
被叫到名字的兩兄弟心驚膽戰的上前。
“姜稚既已替祖宗拿回了千金方,你們二位何時將人家的東西歸還?”
姜啟峰拿了姜稚的錢,姜博川拿走了嶺南葯業。
兩兄弟誰也不想將搖錢樹拱手讓出去。
有些人就是這樣,別人的東西握在手裡久了,便會自動認為那是自己的。
“要想拿回去也行,”姜博川指着姜稚:“除非她發誓,一輩子不嫁人。”
“你——”勞叔忍無可忍的上前一步,似乎要跟對方去理論,卻被一旁的鄭永華拉住,小聲勸他冷靜。
勞叔一雙眼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將姜博川瞪出個洞來。
老太爺不緊不慢問道:“姜博川,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博川:“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把咱們老祖宗的基業交到外人手裡。”
“你們兄弟二人,吃着姜嶺山的絕戶不夠,還要逼着他唯一的女兒自斷香火。”老太爺猛地一拍扶手,眼裡滿是失望。
姜啟峰站出來為大哥說話:“太爺,話不是這麼說的,二哥去世的時候,沒留下任何遺囑,我跟大哥都有繼承權,但我們念在兄弟一場,只說保管,沒說要繼承,這叫什麼吃絕戶。”
老太爺用手點着他們:“你們兩個打的什麼算盤,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逼她不準嫁人,究竟是想保住姜家的東西,還是私心作祟,你們自個兒心裡清楚。”
姜博川絲毫沒有被揭穿的窘迫,他一臉坦蕩:“自古以來,家裡的技術活都是傳男不傳女,姑爺想學都要入贅,她若真的為姜家着想,就該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姜稚:“說了這麼多,大伯就是不肯還我家產不是嗎?”
姜啟峰厲聲道;“你的家產?你的什麼家產?你爹都沒資格說是他的,你倒好意思。”
姜博川:“太爺,只要她發誓,我跟啟峰絕對會把所有東西如數奉還,絕無二話。”
“好啊。”
姜博川跟姜啟峰同時扭頭看過去。
姜稚坐在輪椅上,平靜中卻有着令人心驚的鋒銳:“我答應你。”
勞叔:“小姐,您……”
鄭永華同樣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代價未免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