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處理好帕子,轉頭去了客房。
黎賽跟阿權守在門口,看見姜稚過來,兩人連忙挺直脊背。
“他怎麼樣?”姜稚問。
“醒來以後就不吱聲,送東西給他吃,他也不吃。”
聽完阿權的描述,姜稚不禁皺起了眉頭,“開門,我進去看看。”
“少奶奶,要不我陪你吧。”阿權心有餘悸。
先前在飯桌上聊到這件事,聽他們的意思,好像裡頭的人情緒不太穩定,說不定還有暴力傾向。
萬一對方把姜稚當人質,他們豈不是會很被動。
“在外面守着吧,有事我叫你。”
姜稚進去後,阿權跟黎賽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只要裡頭動靜不對,隨時準備衝進去。
葉真雙手抱着膝蓋蜷縮在床上,目光很是空洞。
聽到腳步聲,葉真頭也不回道:“出去。”
“回頭,是我!”
葉真身體一僵,不敢置信的扭頭,看見姜稚的那一刻,他鼻頭一酸,一團淚嵌在眼眶裡,要落不落的:“姐姐?”
姜稚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兒,免不了想起他小時候。
瘦瘦小小的一隻,抱在懷裡晃一晃就安靜了。
但現在孩子長大了,她已經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把他摟到懷裡晃了。
姜稚坐在床邊,輕柔問道:“你跟耶波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見面就跟鬥眼雞似的。”
葉真隔着淚光望着她:“姐姐,你以後會跟耶波離婚嗎?”
姜稚:“……”
“他不是好人,他是俄亥野獸軍團的劊子手,他殺過人,他——”眼淚猝不及防的滑落,任誰看了都要心頭一緊。
“葉真,他只知道他是我丈夫。”姜稚曉得這些話有些殘忍,但她還是要擺出自己的態度來,“我不會輕易跟他離婚的。”
葉真咬着唇,顫抖問,“知道他不是好人,也不離婚嗎?”
姜稚遞過去一張餐巾紙:“這與我和不和他離婚沒有關係。”
葉真也曉得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他們才結婚,怎麼可能會為了他離婚?
“但我會殺了他。”葉真哽咽道。
“殺人犯法。”
葉真凄涼一笑:“他殺我父親,難道就不犯法了嗎?”
姜稚眼底巨震,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還是被這個答案驚到了。
少年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太年輕,恨自己空有滿腔怒火,卻沒有與之抗衡的力量。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慚愧的將臉埋進膝蓋:“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以為他死了……”
姜稚難以置信:“耶波受傷是你做的?”
葉真哽咽:“不是我,是我得手下。”
“你……你不是一個人?”
葉真搖頭,對姜稚的詢問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也恰恰是他足夠誠實,令通過手機竊聽的耶波打消了今晚就送葉真上路的念頭。
“他倒是一點都不怕暴露身份。”耶波一臉的意味深長。
姜稚問什麼,他就說什麼,一點兒隱瞞都沒有,就跟玻璃一樣,讓人一眼就看透了。
但直覺卻告訴他,這人絕對不會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查理森莫名有些緊張,“BOSS,您就不擔心他說的多了,少奶奶會對我們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