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被帶走了,不過不是警察,而是精神科的醫生。
他們要對蘇老太太進行專業診斷,看她是不是已經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如果是得話,那下輩子就只能待在精神病院了。
有恃無恐的蘇老太太這時候才知道害怕,擰着身子朝姜博川大喊:“女婿,女婿救我,姜博川。”
姜博川呆怔在原地,直到老太太被拉扯進電梯,男人才驚覺回神。
他這個侄女,似乎比印象中更果敢,跟薄情。
姜稚是他看着長大的,記憶中的她可不這樣,怎麼忽然間變得如此陌生?
姜博川看着她,卻也發現已經看不透她了。
“姜稚,那是你外婆,你怎麼可以……”姜博川止住了話。
“你們都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她平靜的看着身邊的男人,一語雙關。
你們都可以害死親弟弟,親哥哥,為什麼她就不能把外婆送到精神病院呢?
“你這招行不通的。”姜博川也不裝了,直接亮出底牌:“你還有舅舅,沒有他簽字,你想把老太太送進精神病院?做夢去吧。”
意思就是,等蘇老太太出來,還要繼續來鬧。
姜稚:“那也不一定哦,外婆願意跟我鬧,是因為你給予的經濟支持,既然你能給,我為什麼不能呢?”
姜博川臉色一白,“你說什麼?”
到了這個地步,姜稚也卸下了長久以來偽裝的面具,露出了讓姜博川感到陌生的一面:“我打算跟舅舅談一談,每年給他一筆分紅,條件是,讓老太太在精神病院待一陣子,如果他不願意,那麼這輩子也別想從姜家拿走一毛錢。”
“你說,我舅舅是想要錢呢,還是想要一個快要入土老太婆,或許吧,舅舅不是這麼無情的人,可舅媽呢?舅媽對外婆的感情也那麼深厚嗎?深厚到放着錢不要,非得把那樣難纏的老太太從精神病院接回來?”
她每一句話都切中要害。
這些年蘇老太太靠女兒的補貼在家裡作威作福,她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要不是我這把老骨頭在撐着,你們全都喝西北風去了。”
趁着姜博川愣神的功夫,姜稚輕聲問道:“除了我外婆,你還有什麼底牌一併拿出來吧。”
姜博川抽動着嘴角,惡狠狠道:“你想幹什麼?”
“呵呵呵。”她低頭笑起來,語氣里滿滿都是遺憾:“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姜博川不想再聽她胡言亂語,袖子一甩走了。
姜稚讓秘書請專業保潔對會議室進行消殺清潔。
她則繼續返回辦公室,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下午,鄒文凱帶着一堆計劃書找到姜稚。
魯斯卡特這事兒已經開始提上日程,他打算親自過去監工,順便帶研究團隊提前適應下當地的環境。
兩人聊了個把小時,有些地方姜稚跟鄒文凱不謀而合,但有些地方還存在一些分歧。
鄒文凱是個工作狂,不把問題解決是不會罷休的。
眼見太陽要落山,鄒文凱道;“晚上一起吃個飯,趁早敲定下來。”
姜稚剛要說好,某人電話就飈過來了。
耶波為了以最好的狀態迎戰車輪賽,一整個下午都在鍛煉體能跟快速反應能力。
對於那場失敗的比賽,耶波復盤過,對手強大是一回事,主要還是自己疏於練習。
不,是周胤。
佔著他的身體,卻不知道好好保養,每天就知道賺錢,賺黑心錢。
姜稚聽他說話身影氣喘吁吁地,耳根處不禁升起一股熱度;“幹嘛?”
耶波一邊打電話,一邊閃躲飛過來的沙袋,“明天回門,你準備好禮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