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周胤的名字,姜稚眼神就暗淡了。
耶波搬到了豫園,但每晚都要來溫泉山莊一趟,做什麼自不必說。
即便什麼都配合,每次走的時候,耶波都是氣呼呼的。
胖嬸瞧出不對勁,旁敲側擊的問姜稚,是不是跟姑爺吵架了。
姜稚說沒有。
後來耶波再回來,她都感覺到胖嬸跟陳嫂的殷勤,兩人變着花樣的做好吃的,想以此籠絡他,叫他晚上留下來過夜。
她們是好意,可姜稚卻要遭罪。
因為耶波一留下來,她就別想睡好覺。
不久前,姜稚正式拜汪大海為師,成為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
汪大海收徒不多,但每位徒弟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姜稚是裡頭最小的一個。
汪大海說,誰能學會他的針灸絕活就把醫館給誰。
姜稚這才知道,汪大海一生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這些徒弟都是孤兒,很小就跟在汪大海身邊。
可能是爭家產爭出後遺症來了,姜稚就以為師兄們肯定會日以繼夜的苦學,爭取成為醫館的繼承者。
沒曾想,師兄們一個比一個懶散擺爛。
汪大海每每看到這群懶骨頭,除了搖頭嘆氣,也沒別的法子了。
一身本事沒有人願意繼承,這可如何是好?
姜稚倒是想學,可她基礎太差,學不來這麼精湛的。
得知她的難處後,幾個師兄輪流過來給她開小灶,把那些入門的知識,嚼爛了揉碎了一點一點的跟她講。
姜稚天資聰穎,人也勤奮,半月下來,竟將師兄們授予的知識點都吃透了。
只不過,臉色卻越來越差,人也越來越沒精神。
嚇得那幾個師兄以為是自己逼得緊了,叫她有了思想負擔,才會如此。
這不,姜稚下了班剛進門,就被大師兄引到了內廳。
“大師兄,您這是做什麼?”姜稚眨巴着眼睛,一臉好奇。
“坐,我給你把把脈。”大師兄摩拳擦掌,示意姜稚把手伸出來。
別看他們平日里散漫,但姜稚知道,他們各個都是有真本事的,就是不曉得為什麼不肯繼續往下學了。
“嘶!”一分鐘都沒有,大師兄就吸了一口涼氣。
姜稚看他那表情,心裡一慌,難道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大師兄,我有什麼問題?”
大師兄露出一副費解的樣子:“你真結過婚嗎?”
姜稚:“怎麼了?”
大師兄表情更費解了:“不對呀,結過婚,怎麼還……”
姜稚嚇得連忙把手抽了回去,臉也跟着紅了。
大師兄對她的羞澀視而不見,兀自說道:“改天把你丈夫帶過來看看。”
“他最近比較忙,可能沒空呢。”
姜稚沒有說謊,耶波最近真的挺忙的,本來晚上五六鍾就回來了,這兩天卻都是十點或者更晚。
阿權從定位里看到耶波每天都會在秣陵路上的一家職業拳手訓練館待很久。
“他都忙什麼?忙得連陪你的時間都沒有?”大師兄一臉八卦。
大師兄並不知道,讓她變成這樣的主要原因並不是丈夫得冷落。
而是即將到來的分離。
明明心裡很難受,面上還要做出理智的選擇,比方說,趁着這婚姻存續期間,想方設法的壓榨最後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