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跟你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何必鬧得那樣難看。做不了夫妻,也不要做仇人對吧。”
一番話說有理有據,既不卑微也不軟弱。
耶波發現,她的外表跟內核完全是兩種極端。
外表柔弱易折,內心卻強悍的如鋼鐵,甚至還有點江湖人的洒脫豪氣在身上。
被絆倒了,不哭不鬧,冷靜下來分析接下來該走哪條路,然後拎起行李就出發。
這時候,姜稚對他死纏爛打,各種耍手段,耶波或許還不會動容。
可她偏偏這樣的安靜。
不挽留,不強求。
只是偶爾抬眼時,會流露出一點稍縱即逝的不舍跟惋惜。
如果說耶波對姜稚全是厭惡便也罷了,可偏偏這份厭惡里竟參雜了好奇。
回顧上輩子的周胤,耶波其實有點佩服的。
愛情再怎麼難,人家事業搞得風生水起。
三十六歲就成為俄亥的地下皇帝,南亞的無冕之王。
所以,二十六歲他,就好奇三十六歲的他,上輩子為什麼會栽得那麼狠。
尤其看見周胤對姜稚卑躬屈膝時候的樣子,那滋味不亞於看偶像塌房。
最讓耶波無法看懂的是,轟轟烈烈愛一回就行了,怎麼重生回來又來一回。
這是在她這兒闖關嗎?
往往這個時候,耶波就會產生這樣的微妙想法。
周胤闖不過去的關卡,他能不能闖過去呢?
他有點想試一試。
要不,這婚緩一緩再離?
就在耶波念頭升起的下一秒,姜稚柔軟的聲音打斷了他。
“你還要嗎?”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小女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耶波一愣,擴散的視線逐漸收攏。
瞬間就變得盛氣凌人了。
“不想睡覺了是吧?”
跟他抱怨睡不好的人是她,勾引他再來一次的人也是她。
耶波撈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那我跟你說的事,你答應了對吧?”姜稚仰着頭看他。
耶波垂目看着她,目光沉靜,手裡的動作卻忙個不停。
粗魯的翻開折進去的衣領,抽來領帶掛在脖子上,手指翻飛:“真該把你唯利是圖的樣子拍下來給周胤看看。”
他故意用‘周胤’來惹她難受。
小女人聞言,身體往前傾了傾:“是不是答應了?”
最後一件外套穿上身,臉上沒有笑容:“如你所願。”
姜稚習慣性跟他道謝:“謝謝。”
耶波翻了個白眼,謝你媽謝。
掃興的玩意兒。
本來還打算髮個善心,不離婚了,她倒好,哪有搶眼往哪撞。
問他還要不要了。
把他當什麼了?
禽獸嗎?
草。
……
晚宴定在周末,姜稚以周家少奶奶的身份廣發邀請函。